史薇用著膳,心情才慢慢的平複下來。因為不放心代善,所以膳食就擺在內間的圓桌上,看著床上躺著的代善,史薇心裏又是一陣子揪著疼。但是這會兒子,思緒卻慢慢的清晰了。
如今,代善傷的如此之重,想必發生的事情必然不會小,也不知道外麵現在是個什麼情形。上一世,是和親王登基之時,當時的皇貴妃之子二皇子順親王謀逆,險些傷了和親王。也是代善擋下了那一箭,當時的和親王才幸免於難。如今,這不過是和親王去代皇上祭天,難不成有誰想要謀害和親王,而恰恰又是被代善以身擋箭救了下來。
如若不是,那也不會有太醫院醫正前來給代善治傷的,這醫正可不是誰都能請到的。史薇自知自家是沒有這個資格的。這必然是和親王派來的。隻是如今沒有傳出什麼消息,想必是幕後之人還沒有查出來,和親王不想打草驚蛇。這些個事,都與史薇沒有關係,史薇現在最關心的就是代善什麼時候能夠清醒,以及如何給兩位老人說這件事。
用完了膳,史薇便又坐在代善床邊,吩咐珍珠去賈敏房裏叫賈敏過來,如今,賈赦在軍營裏,賈政也回了書院,家裏也就賈敏最大且賈敏多少會些醫術。讓賈敏過來史薇也安心些。想到這裏,史薇有些羞愧,如今倒是要女兒來安自己的心了。
不一時,賈敏便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也顧不得行禮問安了,直接跑到父親床邊,扶著自己父親的手診了一番。看過了張醫正開的藥方,心裏也是感歎果然不一般。心裏也知道,雖然如今父親傷勢依舊凶險,但是張醫正的藥也是高明的,父親繼續服用著就好。
一番忙亂之後,賈敏才抬起頭紅著眼眶問史薇:“娘親,爹爹怎麼傷的這麼重?”“你爹爹是王府的長史,自然是保護王爺受的傷。”史薇也同樣紅著眼眶。賈敏見史薇不願多說,也不再多問,隻是坐在床邊陪著母親,寬慰道:“娘親且別太過擔心,爹爹雖然傷勢凶險,但是張醫正的藥也很是對症,想來要不了多久爹爹就會醒過來了。”
因著賈敏這幾日都在籌措粥廠銀子的事,所以,今日一早就去了東跨院和大嫂嫂商議事情去了,午膳也是在東跨院裏用的,直至下晌才回來。所以,當珍珠去傳話時,賈敏才知道自家爹爹受傷了。也不顧珍珠在後麵跟著,便風一樣的跑到了主屋裏。看到爹爹 的情形後更是紅了眼眶。
賈敏想到了自己的祖父母,問史薇道:“娘,不知道祖父,祖母知道爹爹受傷的事不?”“還不知道呢,明日一早,娘親自去說,娘怕下人說不清楚,嚇到了老太爺,老太太。兩個老人年紀都大了,受不得驚嚇。”賈敏想想說道:“明日,女兒和您一起去,也防祖父,祖母心緒不穩。”史薇想想點頭應了。
史薇見天色不早了,打發賈敏先回去休息了。讓蜜蠟打了水來,自己則坐在床邊,細細的給代善擦拭著身子。看著那厚厚的紗布,史薇的心還是不住顫抖著,眼淚一滴滴的掉了下來。擦拭完,史薇將薄被給代善蓋上,自己則輕輕上床睡在外側放下帷帳。這些以往都是代善做的,史薇心裏略微有些酸澀。
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史薇用銀挑子給代善慢慢的喂了些水,看著代善有些幹裂的嘴唇,又用幹淨紗布蘸了溫水輕輕的沾了沾他的嘴唇。又擺了帕子給代善擦了臉和手,凡事代善的事,史薇都是親力親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