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錢清子獨跪在院中,看著黃紙在火盤中燃燒,化作黑煙四處飛舞,她已是欲哭無淚,本以為姐妹可以常伴宮中,誰知入宮還未滿三月,便已天人永隔,錢清子恨,恨皇後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給她希望,之後卻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隻怪她太親信於人,這宮中談何信任。
“人死如燈滅,節哀順變吧!”李曦諾看著這一幕心裏挺不是滋味。
“謝謝,我想和冰兒在這裏待會,送她最後一程!”錢清子強忍著淚,此刻她不需要任何的關懷,冰兒已死,任何的安慰都是多餘,以後的日子,她要一個人戰鬥,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因為楊春的死,慕容燕也冷靜了許多,畢竟生平第一次看著與自己相伴最多的人慘死,慕容燕驚嚇之餘,心情也久久不能平複,想著昨日還與楊春打趣,許諾將來登上後位,定給她許個將軍,慕容燕不禁眼淚就下來了,畢竟是女子啊,平時驕橫跋扈,但是心確實柔軟的,安靜下來想了想,突然想到了那封信,看樣子楊春並沒有將信送出,若沒有送出,屍檢時,也未見劉副官說有搜到信啊,那那封信到哪裏去了?慕容燕不免有些擔心起來,正想著,已聽到春秀在門外喊著各位小主到院中集合,慕容燕趕緊收起悲傷,慢步走出去。
“最近發生的事,著實令人難過,不過人生路漫長,未知事太多,你們經過此事之後,都要好好教導自己的丫鬟,皇後已經下派了兩名丫鬟,錢小主,慕容小主,你們可以各選一位。”劉尚宮說著便召喚兩名丫鬟過來。
“這是祥兒,這是瑞秋!”秋玲從旁介紹。
“我要她!”慕容燕指著其中稍矮一點的瑞秋說道,看著挺機靈的,必須先下手為強。
錢清子不屑於與慕容燕為了丫鬟爭吵,畢竟來日方長。看著錢清子不說話,慕容燕想著楊春是被她的丫鬟刺死的,不免怒火中燒,“以後管好自己的奴才,若是你管不好,我可以替你管!”
“不必,管好你自己的奴才就好,別又死於非命!”錢清子淡淡的說道。
“你找打!”慕容燕說著手便要揮過來,誰知錢清子的反應更為迅速,還未等慕容燕的巴掌落下,她已經先下手為強了,慕容燕捂住臉,看來這一巴掌打的不輕,畢竟在錢清子心中,她的痛苦是沒有人能理解的,而她卻隻能藏著。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收拾你這個賤人!”慕容燕自知打不過錢清子,可是這口氣又咽不下去。
“夠了!我不要求你們團結,但是不能生事是底線!”劉尚宮厲聲喝止,倒是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靜心亭中,帝釋隱聽著錢清子哀傷的琴聲,感同身受,曾幾何時,他對於失去至親之人也是這般無能為力,這些年在宮中小心翼翼,看盡臉色,就連身邊一個親信都難。
“謝謝你能陪著我!”錢清子停下彈奏,輕聲說道,此刻她已經這下防備,隻有她陰柔的一麵。
“其實是你陪著我!從第一次見你,聽你的琴聲,便覺得久別重逢,讓人心情寧靜!”帝釋隱說著坐下身,握住了錢清子冰冷的手。
“在這宮中,隻有我們相依為命了吧?”錢清子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懂得帝釋隱的脆弱,孤單太久了,他想要這麼一個人和他站在一起,哪怕僅僅隻是站在一起,什麼也不做,可是他們都想要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啊,帝釋隱也一直將它藏在心中,可是有了錢清子之後,他就有了軟肋,錢清子可不是池中之物。
“從今以後,我將你為了你披上盔甲,做你獨一無二的守護者!”帝釋隱對錢清子是深深動了心。
“我要你成為帝王!我就是你獨一無二的女人!”錢清子看向帝釋隱,她嫁定這個男人了,她要坐上權利之巔,兌現她與姑姑的諾言,讓李曦諾生不如死,她要為冰兒討回公道,讓皇後付出代價,在她心裏,皇後就是直接凶手,她不可能讓皇後如願以償,不可能讓她的兒子登上帝位。
“成為帝王,談何容易?”帝釋隱眼神暗淡了下去。
“隻要你聽我的,就不難!”錢清子看著帝釋隱滿臉疑惑的樣子,繼續說道:“李大將軍之女,李曦諾對你甚有好感,你可以從他入手,自古得兵權者得天下,她的哥哥掌管兵權,有了他相助,你便成功了一半。”
“你讓我娶別的女人?”帝釋隱鬆開了錢清子的手,看樣子很生氣。
“娶隻是一種手段,想要權利就要有所犧牲,待兵權到了你的手,還不是你說了算!”錢清子從身後抱住帝釋隱,施展著她的溫柔,帝釋隱也陷入了深思。
“均兒,累了吧,母親準備了一碗蓮子羹,消熱解暑!”皇後看著滿頭大汗的帝釋均停止了練劍,趕緊站起身將桌上的蓮子羹端了過去,心疼又欣慰的輕輕替他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她的均兒不知何時已經長成了一個男子漢了,健碩的身軀,是個女子都要被他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