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將那個人帶進來後,隻見安義可敦殺氣騰騰的坐在椅子上,臉上充滿了慈愛:
“辛嬤嬤。把王儲殿下帶出去,本可敦不想讓王儲殿下這麼就見血。”
“是!可敦陛下!”辛嬤嬤答應一聲,就將阿史那買家都王儲殿下抱了出去,而那個中原人被兩個突厥侍衛抓住雙臂,頭被壓著低低的。
“讓他把頭抬起來,本可敦這樣話實在是覺得很累。”侍衛將那個中原人的頭拉起來,露出了一個年輕人英俊的臉龐:
“喲!還是個白臉啊!行了,先放開他,本可敦有話要問!”侍衛們答應著:
“是!可敦陛下!”
“吧!你姓什麼,叫什麼,來本可敦這裏到底有什麼事情?”
“哈哈哈哈!安義可敦生下了王儲殿下之後,真是完全與以前不一樣了。”
“哦!看!”作為一個已經擁有了權勢的女人,安義可敦與別的人一樣,都喜歡故意做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實際上任何一個擁有了權勢的人卻是更加喜歡別人關注,越喜歡別人來窺探自己的內心,來滿足自己的空虛,也許,這就是人在高處更加空虛的道理。
“以前的安義可敦給人一種空虛、雍容、以及憔悴可憐的樣子,而如今的安義可敦給人一種高貴、冷傲、而且自信的感覺。”那個中原人邊,邊看著安義可敦的臉色。安義可敦的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
“年輕人,正事吧!阿臾奉承本可敦已經聽的夠多了,你就將你的來意出來吧!如果營帳外的熱鍋已經燒開了,你如果再不的話,那口大鍋可是等著你呢!”那個中原人知道自己不能拖延時間了,在先前,中原人一個勁的阿臾奉承實際上實在想一個如何切入的主題,如今既然安逸可敦已經直接將話挑明,中原人也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
“好!可敦陛下真是快人快語,在下就不隱瞞了,其實在下姓狄名懷英,字仁傑,這次前來突厥境內就是與可敦陛下談上一筆交易。”一聽到交易二字,安義可敦的心頭:
“交易,不知道狄先生是哪位派來的特使啊?!”
“啟稟可敦陛下,在下是大唐太子殿下李建成麾下的東宮屬官,此次奉太子殿下之命來到突厥,一來是為了慶賀安義可敦陛下生子之喜,所以命下官帶來黃金五百,白銀一千,巴蜀錦緞五百匹,以作為賀禮,二來是因為,我大唐太子殿下意欲與安義可敦結盟,一起對付馬邑的劉武周。”
“哼哼!”安義可敦冷笑了幾聲:
“李建成這子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不要以為本可敦偏居漠北,對於中原局勢不甚了解,那李唐現在隱約有一統下之願,難吞巴蜀荊楚後,如今又盯上了馬邑,就是不知道等你們李唐吞並了馬邑的劉武周之後,會不會在盯上別的,是洛陽的王世充,還是樂壽的竇建德,哦!差點還忘了,那個江淮一帶還有一個輔公拓,聽你們李唐是太上老君下凡庇佑而建立的,那個輔公拓到時跟你們一樣啊!來了個杜伏威下凡,哦!好像輔公拓手下的左遊仙還與我們頡利可汗一起定計,給你們使了個關中鹽荒之計。搞得你們的百姓都吃淡食,怎麼?這回手拖出來了,食鹽有了,現在盯上了生鐵。”在安義可敦的語氣中,狄仁傑感覺出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山西精鐵,下聞名,而且山西的兵器作坊,也是下聞名,李淵一心想奪回山西晉陽一帶,除了那裏是李淵自己的龍興之地以外,山西的兵器鐵匠作坊到處林立,在前隋時期,楊廣初任晉王,並且任並州總管的時候,就大力扶植,其後在楊廣即位的時候,更是成為整個大隋兵器總庫。楊廣征伐遼東和李淵起兵的時候,這裏供應了大批精良兵器,如果不是劉武周不會利用,這些兵器一定會成為征戰中原的一道重要籌碼。狄仁傑笑了笑:
“安義可敦陛下真是心思靈敏,怪不得能夠屹立在突厥三任可汗之中而不倒,一直穩居可敦之位,在下甚為佩服,可是,可敦陛下,在下佩服歸佩服,不過,在下有一可笑之處,就是可敦陛下這裏一直有一死穴,可笑可敦陛下還不自知,就是不知道可敦願不願意聽聽在下的忠告?”
“哦!狄先生的膽略本可敦真是佩服,隻是,本可敦不知道先生有什麼忠告告訴本可敦!?”安義可敦的話語中一直透著寒氣:
“可敦陛下,您認為你現在生了兒子,並且還被頡利可汗立為了王儲,您就真的安全了嗎?”
“安全,難道本可敦現在的權威還不夠牢固嗎?本可敦的兒子已經貴為王儲,日後這突厥下,草原之王就是他的,而本可敦日後就是這草原上至高無上的女人,本可敦就是不知道還有什麼死穴,所以,本可敦倒想聽聽狄先生的高見!”安義可敦的臉上仍然是冷傲的一片,但是狄仁傑聽的清楚,有那麼一絲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