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很早就發現你們很像了。”薛少亭的反應也出乎於許月晚的預料,這個人似乎很平靜。
他看了眼許月晚,隻是看了一眼而已,表情淡淡的,“四年前,那個時候剛好是我的生日,朋友們都是在那兒常客——”
“其實那天以後我有去找過你的。”
薛少亭解釋,“可惜你已經離開了。”
許月晚的心頭一驚,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了,“我弟弟的手術沒有成功——”
……
那到晚上,跟薛少亭聊了很久。
明明在之前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還有一種似有若無的曖昧,但是當一切都說開了以後,所以的事情都跟許月晚所想象的不大一樣。
她實在是完全的沒有辦法能夠去理解那個男人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就好像自己也完全的理解不了自己現在的心境一般。
薛少亭之所以表現那麼反常,其實不過是想從她這裏得到一個答案罷了。
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定局,雖然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許月晚還是感覺到了一種陰冷。
那陰冷自薛少亭離開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在自己的身體裏麵無休止的瘋長,幾乎要將她淹沒。
許月晚從來都不是一個隻知道做夢而會完全不知道所謂的姑娘。
她跟薛少亭是兩個世界裏麵的人,那個人已經有了未婚妻。雖然劉寶珠的性格沒有人會喜歡,但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誰都不可能隻要憑借著喜歡就活得很好。
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兒做出一些事情來的話,弟弟根本就不可能會離開這個世界。
雖然這樣的說法相當的殘酷,但是這根本就不可能改變得了那樣一個不睜的事實,那就是自己現在所麵對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多的她必須得要找到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去承擔。
而她也必須得要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改變的機會。
那是一個契機,同時也是一個可以讓自己的生命裏發生太多改變的東西。
許月晚知道那是什麼,就好像她太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並沒有任何理由去做夢。
劉寶珠是千金小姐,有著傲人的家勢,這一點注定了她才是那個能夠站在薛少亭身邊的人。盡管他們兩個人未必合適,但是至少那個女人擁有那樣的資格。
是的,至少那個女人有資格站在薛少亭身邊,而自己——
一無所有。
不想離開,是因為舍不得,更是因為自己太知道那個人的想法,太知道她的心。
那樣一個男人,比電影裏的任何一個明星看上去都要迷人,想要沉醉在那樣一個人的溫柔或者霸道裏麵都不困難。
即使許月晚無比的抗拒,但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感覺原本就比任何一個人的感覺都要敏銳。
她搖了搖頭,看著窗外的黑夜。
這個屋子是宋玉的關係才租下來的,是個老社區,因為是朋友的關係,所以租金並不是特別的貴。當初其實是她和宋玉一起住的,但是後來那個丫頭因為必須得要照顧自己的網店然後還要做生意,所以隻能夠選擇了一個地方搬出去。
其實她一個人根本就不必住這麼大,但是許月晚覺得這裏的位置不錯,而且按照這座城市現在的物價,幾乎可以說是相當的便宜了。
住在這裏差不多兩年,卻從來都沒有任何一個晚上這樣一直不眠。也就從來都沒有發現,這個城市的夜色,原來也如此的迷人。
她的屋子位置比較高,因為這個原因,許月晚一直報怨爬樓不好,但是因為樓高相當安靜,看夜色真的不錯。再加上她的陽台正是南向,外頭就是萬家燈明。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眼看就要看中秋之夜了,距離滿月之夜自然也不會太遠。許月晚一個人坐在那兒,腦子裏一開始的時候紛紛擾擾的閃過了很多種的想法,可是到了最後卻是什麼都被趕出了自己的大腦。
原來當一切都被脫離的時候,許月晚才會慢慢的發現,這樣的夜色之下,如果一個人不睡覺的話,真的相當的不好。
因為夜色太美,而空氣卻偏偏太冷。
那樣的冰冷會讓一個人感覺到害怕的。
月陽和她自幼相依為命,兩個人從小沒有父母,後來一起送走了奶奶,從此成為世間唯一能夠依靠的親人。
可是後來她終究還是沒有能夠留住月陽,從四年前開始許月晚就再也不會過中秋了,因為這一個日子對於她而言從來都不是那麼好的記憶。
有些人,不用想念,放在心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