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時間如棱,一晃好多個日夜。
許月晚二十五歲,來到這個城市,經曆一年四個季節。
春夏秋冬。
時間像是一麵鏡子,能夠檢查出來很多很多的東西。
當初自己的計劃是要去青島的。
那個帆船在水上如海鷗翅膀一般的城市,裏頭有她的夢想,也有月陽的夢想。
當初腦子裏閃過和陳玉一樣的想法的時候,自己看到了月陽的信。也在心底答應要代替月陽去看這個世界,卻實現那些他不曾實在過的願望。
可是陽差陽錯的,月晚居然來到了北方。
南北兩個城市,於她而言,其實沒有太多的差別。
哈爾北做為祖國北邊的城市,無論是從哪一個地方來說,都有著莫大的差別。
她甚至還記得當初來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有很多東西感覺相當陌生並且不適應,但是自己卻還是能夠堅持下來。
一味的堅持,承受過了那樣的寒冷以後,卻奇跡一般的徹底適應了這個地方,適應了這裏那種比一般的地方更美的天空。
因為當初離開的時候太突然,宋玉一直在生月晚的氣,但是那個姑娘卻也在最終選擇了原諒月晚,並且時不時的會來到這個城市看望她。
兩個人或者真的是好朋友,對於薛少亭這個人,都會很默契一般的絕口不提。
不愧是她最好的朋友。
許月晚心裏感覺很感動,但是不管怎麼樣,感動這兩個字她都必須得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那就是到了某些時候,自己得要負現去替那個開網店越來越有勁的姑娘找尋一些貨源。
或者是因為在某些時候人跟人之間真的存在一點叫做緣份的關係,因為要去替那個壞丫頭尋找網店的貨緣,所以月晚在這中間還認實了一個女孩子。
溫軟。
很奇怪的名字,一點都不像北方女孩兒。
不過許月晚覺得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些人,溫柔善良,並不一定要被打上什麼標簽之類的東西。
也不一定非得要被打上什麼標簽。
許月晚和溫軟是在同一個公司裏上班的,可是在兩個人認識以前幾乎可以說是根本就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的。
這個姑娘人如其實,實在是太過於的溫軟,盡管她在一家公司裏也算漂亮,但是因為性格的原因所以相當一部分的時間裏麵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在她不出聲的時候去注意到她。
可是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兩個人相識,並且成了好朋友。
溫軟跟許月晚和宋玉的性子都不大像,但是也剛好可以互補。
這一天,難得天放晴公司裏也給他們放假,許月晚決定去那家公司裏麵好好的看一看。
剛好溫軟也沒什麼事兒,兩個人自然結伴而行。哈爾濱一點都比不上南方,更比不上曾經讓她長大的那一座城市,四季溫暖。
但是這裏也一樣有著這裏的好,有著別的地方根本就比不上的某些東西。
比如說,這裏有著在別處看不到的奇觀,有著那做用冰做成的燈。
而在這裏,同時還有著很多很多在祖國最南方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的東西,那就是千裏雪域。
鳳凰傳奇的那首光芒,她和月陽還有陳玉三個人都相當的喜歡聽。那一句千裏蒼茫雪域,幾乎讓他們徹底的迷上了那一個地方。
雖然比不上西藏,比不上那裏的蒼茫,但是在這個城裏的最冰冷的時候,也是世界銀裝素裹,千裏無它色。
未償過的東西,總是比較美好,似乎誰都是一樣的。在沒有償過這些東西的時候,許月晚曾經在夢裏無數次的想過有那麼一天,他們三個人能夠去到那一個地方,去完成一生最迷人的夢想。
可是最終,他們誰都沒有去。
“想什麼呢?”
從那家工藝品製造廠出來以後,兩個人搭著經理的便車回到市區,因為難得休假,他們自然要在外頭好好走走。
二人逛街累了以後就在一邊的咖啡館裏隨便找了個位置想要休息一下。
堤蘭朵——
咖啡館的名字取的極好。
隻是卻不見得有幾個人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它是一種少數民族的語言:相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名字而取這樣一個店名,但是許月晚必須得承認自己確實有點兒感歎。
當初她會知道這三個字的意思,還是因為月陽跟陳玉。因為他們能夠發展成那樣生死相隨的戀人關係,其實也是因為這三個字。
相見,相戀。
最簡單,卻卻溫暖的代名字。
因為心思有些恍乎,一開始許月晚並沒有聽到她在跟自己說話,直到溫軟的手指在自己麵前伸出來搖了搖,那個陰影才讓許月晚明白自己有些失態了。
“我發現這裏的春天來的真晚啊。”
她扯開了話題,並不是特別的想要提起剛才讓自己失神的原因。或者是因為過了好幾年,卻依然不想要麵對月陽離開的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