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霜垢,滿地灰燼春閨何歡?
珠簾卷閑愁,庭深誰與誰數風流?
海棠拋紅豆,相思白頭何來相守?
那一夜,他問她留下的理由,而她卻不知理為何由?
她隻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相由心生。
燭火燃不盡苦思愁,唯有泯滅才知苦為何苦,愁為何愁。
依坐窗前,抬眸凝望那輪皎月。
烏黑的雲在微風的吹散下,無法遮擋著月色的光。
就如一人太過強大,亦無法掩蓋他原本的本質。
“何事睡不著?”
慕容灝宸能輕微地感覺到身邊的人兒起床的動靜,而他坐在床邊凝視了她許久,才緩緩走到她身後,與她一起賞月。
眸中泛著淚光的她,一直在克製自己此刻的情緒,並且搖著頭,淺淺笑著。
這笑中,包涵了太多的情緒,她也不知該如何去麵對。
強行將她轉過身,見她眸中泛紅,內心翻騰這此起彼伏地波瀾。
佯裝著笑意,故作詢問她:“怎麼哭了?可是我欺負你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搖著頭。
今晚,她是如此著急尋找自己,出現在她麵前的那一刻,他頓時會覺得,蘭兒完完全全地接受自己。
可是……
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幻罷了。
他不道破,為的給彼此一個空間罷了。
他義無反顧地選擇尊重她每一次選擇,但有些事,不是她一人能所決定的。
就好比蕭彥閭,他需再次確認。
三日後
水光瀲灩,斜陽照。
重重鳥音,枝頭吟。
一人站在湖岸上的湖心亭中,手中的石子不停地扔向湖心。
極為悠閑地看著遠方,眸中那鎮定自若的目光,仿佛一切都是勝券在握。
“你把我特意約到此處,有何事?”
聽聞,手中所拿的石子輕輕敲擊著掌心的石子,邪魅的眼角笑的如此嫵媚:“你忘了,那日在宮中,我與你所說的。”
三天前,他進宮特意探望自己的妹妹。
站在夏慕靈身旁的她,他都一直不敢看,生怕一見,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蘭姍正要前去替他送茶時,向他投遞了一個媚眼魅惑著:“公子,請喝茶。”
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地蠱惑性。忍不住與她對視了一番,隨後立即避開,眸中慌亂地看向別處。緩和了許久,才問道:“不知姝妃在宮中可好,皇上可有寵幸與你?”
寵幸?
她從未有過如葉漪蘭一般的寵幸,不過都是裝給別人看罷了。
從位子上懶散地走下來,自嘲自諷著:“皇上來過一次,便未再來。說侍寢,也是裝模作樣的。”
“公子,要不是宸昭儀,恐怕娘娘早就得到恩寵了。”蘭姍故意在旁煽風點火,為的就是能讓他對自己引起注意。也好,因此事他們有個共同的目標。
聽聞,夏千亦狠狠的拍打著桌子,指著她嚴厲警告:“放肆。你個奴婢,豈敢議論宸昭儀。”
“哥哥,你可別生氣。蘭姍她說的沒錯,姐姐一直是後宮的心頭大患。”夏慕靈還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哥哥發如此大的火,何況還是在葉漪蘭身上。
自己哥哥從未喜歡過任何人,倒是有些懷疑。
“若你所說,豈不是要將她殺了。”緊蹙著眉,她才到宮中雖有一月,這性子倒是有些變得古怪。看向來蘭姍,這女子待在她身邊定然是個隱患。
震聞,她不知為何會說出這番話,抓著哥哥手,無辜的眼看得上是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靈兒,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父親讓我轉告你,做人做事先保自己。別強行出頭,害了自己。”放開他抓的手,眼裏充滿了對她的失望。
“奴婢送送公子吧!”
轉身之際,他看了一眼蘭姍,他已明白她送的目的,定不是如此單純。
夏慕靈一直為在乎他們兩人眼神之間的交替,更多的是在乎哥哥所說的那番話中。
身子一軟,手支撐著凳子慢慢地坐下,靜靜地前去思考著。
剛出殿門口,他便停下腳步,製止著她:“你就送這兒吧,且回去吧。”
“奴婢還有重要的事要與公子說,公子隨奴婢前來。”她豈會輕易離去,拉著他的手將他帶到假山中。
“你帶我到這兒做什麼?”見她已是熟悉後宮個個角落,帶他來到如此偏遠之地,眉宇間迸發的疑慮一一展現出來。
見她的身子慢慢的靠近,這番場景倒是像極了他們的第一次。
惦著腳尖環抱著他的脖子,將他靠著假山,瞬間她吻著他,那種思念許久的渴求,終於在今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