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躲在暗處,方才將他們二人之間的話,全數都記下了。
一路過此處,便見他們二人來到此處,就一直躲在樹叢中,不敢發生任何聲音,以免被發現而落下他的冷眼。
蠕動的唇瓣,不停的喃喃自語:“一生一世一個人?”
這一生,若能隻有一人相伴,倒也是幸福。可偏偏,這便是帝王所不能擁有的。而葉漪蘭想要這樣的誓言,他,又豈能真正的做到。
鏟除長孫氏的勢力,扶她做皇後,便能二人權傾天下了?這未免,想的太簡單了。
望著他們二人相擁的場景,心深深的陷入一絲的嫉妒中。為何,她總能遇到他們恩愛如初的模樣,從未真正見過他們爭吵的樣子。
若是他們之間真是如夫妻相待之禮,這其中怎會少了夫妻間的吵鬧。怕是,依照皇上對她的寵愛的模樣,想必定會心軟又則心疼。
蘭姍見他們走後,倒是夏慕靈一副被人拋棄的模樣,自怨自艾著,若是別的男子瞧見了定會憐香惜玉。可慕容灝宸,尤豈會對任何女子憐香惜玉,他的眼中的惜玉便隻有葉漪蘭。
倒是慕容灝宸所說之事一定能成的話,或許亦會打壓慕容灝隸,畢竟他身上流著的亦有長孫氏的血脈。反而這樣一來,她便才是真正的自由了。
此時此刻,她隻為自己而活,不為任何人。
一副傲意的姿態走上前,凝望著他們二人的身影,斜側著身子僅用餘光掃視著她問之:“這幾日,太皇太後可有對你提起皇嗣一事?”
還不容易替她想出此方法,若她再不上心點,恐怕連自己說策劃的一切,都會付諸東流了。
皇嗣?她都不在乎,若沒有寵幸豈能有這等盼頭。
上前看著地麵那片從葉漪蘭手中掉落的花瓣,不禁將其拾起,仔細地端詳了些許,不屑地輕笑道:“提起又如何,皇上又豈會真正的看本宮一眼。”
或許那一眼,也隻有在第一次相遇時,才算是一生最難忘的時刻。
蘭姍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花瓣,無奈的暗自搖頭,緊蹙的雙眸凝思著:“我就是有一點不明白,為何皇上突然間,就不允許你與宸昭儀往來,可是在忌憚什麼,還是怕你有朝一日會害了她不成?”
若不是那日慕容灝宸的警告,她便有足夠的機會,反而現在根本無法……
慕容灝隸想要她死,這替罪羊必須擁有。畢竟,她可曾是自己所愛的男人中,最愛的那人女人。
眼眸中所迸發出的那一抹殺戮般的恨意,便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晚。曾多少個夜晚,都會想起那一件事。尤其是慕容灝隸,是她毀了自己。她的身子雖遭受了三個男人的侵蝕,但她自始至終依然選擇夏千亦,亦隻有他,才是托付終身之人。
害她?
她豈敢,害葉漪蘭。
凝望著手中的花瓣,正如落花有情,君無情。
“本宮亦不知,那日皇上那番話的用意。”
可她知曉,日後她定會離宮,難不成他要為他驗證一生一世一個人?
不,還不容易成為了他的妃子,又豈能甘願離開。
古今中,帝王登基後自然要朝中之女進宮鞏固勢力,而他倒像是絲毫不需要勢力,而這些無寵幸的妃子倒是成了人質。
對待葉漪蘭,倒是折煞旁人。
多愁亦無意,何須為此事,饒的心煩堪憂。人生在世,自當每一步要精算,誰能走到最後,亦是要看那人的本事。
見她神情恍惚的模樣,上前抓住她的手,雙眸看向四周瞥了一眼後,輕聲呢喃道:“這過幾日便是北漠公主成婚一事,娘娘就沒有想要扳倒宸昭儀的用意?”
扳倒葉漪蘭,在北漠公主大婚?
凝起雙眸疑慮的看著她,顫微的聲線微微響起:“你,你想做什麼?”
意味深長的淺意笑之,走到她耳畔輕聲細語道:“做什麼你就不用管了,你隻需知道,日後的一切都是我為你帶來的,到時候一旦發生了任何事,你都必須牢記這份恩情。”
在這後宮,她還需要夏慕靈這個幫手,幫她得勢,便是幫自己。
權野謀略,殤人心毀一人。
無眠長夜,恨意蔓延絕期。
眸傾一世,封一段溫室情。
寒莘的雙手托著臉頰,空洞的雙眸亦看向遠方,毫無神情。
嫣玉看著公主近日來,倒是不似往日的性子,不禁難免有一絲好奇:“你說,公主自從一晚未歸,這麼變得多愁善感的?”
嫣冉聽聞,亦上前看望,長歎道:“怕是要嫁人了,心中不願意吧。”
若換成自己,怕是亦不願被這樣安排婚事,誰嫁了都不會開心,更何況是和親。
扯了扯嫣玉的袖子,囑咐道:“我們還是下去吧,畢竟公主一向煩心時,不願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