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步子走得極快,方才聽聞她輕微的咳嗽,心中早已頓然疼惜,如今她身上的傷還未曾痊愈,若是一旦感染風寒,想來定是高燒不退,這對她的身子反而愈加地虛弱。
望著懷中的人兒,都舍不得將其放下床褥之中,無論這一夜有多累,他都會一直抱著她。
不為補償這兩日的陪伴,就算再如何彌補,都已經過去了自然如何去償還,亦不會將所有的一切停留在那一天,那便隻有在夢中所想的一切。
將她身子的放下的那一刻,終究還是不忍。撫著她的背,盡量不讓她的身子有任何的觸碰,以免一旦過激的衝動,反而亦會令其受傷。
見她緊蹙著眉宇時,根本便是隱瞞不了自己的那雙眸,無論她所想的一切,都會在臉上一一浮現,都不會有任何的隱瞞。反而越是這樣,他越是能知曉她的一切。
自然,他了解她的一切,將其牢牢地握於收心。
將她的身子背對著倚靠自己的肩上,雙手儼然緊握著她的手心,親昵地十指相扣,絲毫不肯有半分的鬆懈。
“要不要讓蕭彥閭過來,替你看看傷口?”
倏然有一瞬間,見額間密布的汗珠,而她的身子易然地緊促著,想來定是在極其隱忍著。
聽聞,葉漪蘭則是莞爾一笑地輕搖頭,緩然地開口道之:“這兩日,你都沒有陪我,便不能隻有我們二人嗎?”
如今,她還不知有多少時辰與他再一起。畢竟,明日一早他又要回宮,亦或許乘自己熟睡時,偷偷走之。這些,他又非從未做過之意。
何況,這傷隻要上些藥便好,又何須如此興師動眾驚擾之。
原以為,他將蕭彥閭前來府中,除了替自己看傷以外,便無任何要轉告的話。
期許,都成了奢求。
而今晚,她就想任性一回,不想有任何過多的打擾。就怕,明日之後又會不得相見。亦不知這傷何時才能好些,這樣她才可回宮。
有他在的地方,無論前方有任何艱難險阻,都會一一跨過去,不為其有任何的怨言。
隻希望,這一次她不會再有所任何的害怕。
見她如今如此不願讓自己離去,這任性之意反而倒是過頭了些。不過,倒是歡喜她可這般纏著自己,亦不用如往常那般去猜測她的心思。
究竟愛與不愛,似乎早已經不在乎。他隻是在意,她的對自己的情意,究竟為如何。
如今,越是知曉一切,越是害怕失去一切所得到的美好。怕是她,亦是如此。
親昵地吻著她的臉側,深情柔蜜地一道之:“替你診治一番後,他便走,不會有過多的打擾。”
“我真的沒事。”
她當真不願前來查看傷勢,畢竟如今的身子亦能撐得住,畢竟傷口哪怕再疼些,隻是不願讓他為此擔憂而耽擱了朝中的大事。
隻想在他有空的時辰中,前來探望。亦或許,將自己接入宮中,這樣亦不會如今晚這般如此無理取鬧。
沒事?
聽她這番話,他根本從來都未曾信任過。她的身子,自然是承受不了如此多的疼楚,如此重的傷,她又豈能如此輕描淡寫的一語而帶過。
與她的雙眸相互一對視後,附在耳畔的唇緩緩地吐息著:“在我麵前,你還需在我麵前逞強嗎?”
“你當初,也不是在逞強。”
他能逞強,如今自己亦能。
隻是覺得,她若不想為其增添麻煩,自然要處處學著他的一舉一動,往日無論任何人,都不會隨意的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