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飄絮,一曲暖寒。
夜安聆聽,孤枕難眠。
相入一別,君似一方。
“娘娘,皇上吩咐過,讓娘娘無需擔心,安心歇息便是。”
“此時,皇上在哪兒?”
“皇上,在書房。”
原以為,自從回宸蘭殿以後,他會一直靜心地在自己身旁,自然在他的懷中安然地入睡著。可總會,默然地清醒。
反而他亦是知曉,自己在中途之中定會醒來,不然他又豈會吩咐他人來告知自己。
此時他醒來,又有酒意在其中作祟,不知他可否還會頭疼。
站在書房外,看著他房門禁閉,唯有燭火通明,將其的身影若隱若現地浮現著。
又是一番踟躕不前,徘徊在原地之中。
猶豫了些許後,倒是輕緩地將門推開。卻見他的雙眸與自己一對視,便知他定然不會想自己會前來。
嘴角的笑意對著他卻是莞爾一笑之,慢然地走向桌前將其放下手中的醒酒湯,緩然地長舒一氣道:“我是不是,不該打擾你。”
“沒有。”他知曉她醒來會前來找自己,可明明知曉,便特意下命特意將其轉告,誰令她反而如此不聽勸,自然是無可奈何地黯然搖頭一笑之。
將劄記一直都放於手中,未曾將其隨意放之,倒是走到她的身側時,才會將手中的劄記放下。
霸道般的力道將其摟入懷中,指尖緩緩地漫遊在她的臉龐,溫情一道之:“不是命人告知於你,不必前來,理應就寢才是。”
“我知曉,如今你需要一個人安靜,可你今晚喝了酒,這碗醒酒湯,你還是先喝下吧。”
若非他今日喝了酒,先前想要為其準備醒酒湯,便是被他所攔截。如今,反而有此等機會,又豈會錯過。畢竟自己前來,他又豈會將自己趕之。
慕容灝宸望著她親自而準備的醒酒湯,不由自主上揚地嘴角卻是深情一笑。一口而悶地將其喝下,緊蹙的眉宇聞著這醒酒湯的味道,則是極為難受。若非喝了酒,她又豈會為之備著。
見他如此著急的樣子,取下腰帶中上帕子,將其擦拭他嘴角中所殘留之物。
“酒還未清醒,便將自己累著,明日哪怕不用上朝,亦不能將自己的身子累壞了。”
“這不是,有你在我身邊。這身子,又豈會累壞。”他的身子不似如她這般體弱,自然這身子定然不會有任何事。反而是她,自己倒是尤為提及擔心。雙眸中閃過一絲的狡詐之意,偷抿著嘴角的笑意,則是在耳畔輕聲親昵一道。“若是行房,怕是累的人是你才是。”
“慕容灝宸,你怎麼可以隨意拿我取笑。”聽聞這番話,如此羞恥的言語他道可每一次都隨意開得,真不知這些年所讀的聖賢書都去那兒了。羞赧的紅潤,卻躲藏與他的身側,所深深埋藏於此。悶聲而輕聲一問之。“你可是,還是為了母妃的劄記,而夜不能寐?”
“母妃,向來都知曉我是心思。可她,倒是擔憂我可會如父皇那般。幸好,我並未讓母妃失望。”
他偷偷出來,隻是想一個人獨自看著劄記,反而未曾想到,在劄記之中,並無諸多言語,反而更多的便是叮囑之意。
對於蘭兒,母妃隻是怕再次重演罷了。可自己心中知曉,斷然不會成為如父皇那般的人,自然會成為她心中所嫁之人。一直以來,他都以她的期許而日益漸大,自然又豈會重演,上一輩的恩怨是非。
這些錯誤,不該延續在他們二人身上。
“自然,你亦是未讓我失望過。”在他懷中極為親昵地磨蹭了一番,倒是一刻都不願有所離開。可偏偏毅然而然地還是將其起身,默然長歎一氣道之。“我以為,回宸蘭殿後,你會放下今晚的一切,卻不曾想你還是為了這件事,一直都未休息。”
原以為,自己所言的那番話,他可全然放在心上。倒是,這是關於他母妃的事,又豈能強迫他。在他心中,一直便想要扳倒長孫氏,自己豈能斷了他的路。
聽得,這是她從未如此多次的擔心過自己,亦未時常掛於嘴邊。反而今夜的她,那感覺總覺得深入地而不能自拔之意。
偷偷竊喜地暗自上揚著嘴角,毫無避諱的挑眉在她耳畔輕聲一道之:“怎麼,你擔心我?”
那一番話,不禁讓她下意識地躲避地脫離他的身懷,擰緊著眉宇倒是有些不解之意,徐徐開口:“你這話何意,倒是我從未擔心過你。”
她的擔心,有些時候哪怕不說,亦能感到她的心意。可反而她一說,這心中則是尤為地更加珍惜罷了。
緊握著她的手,與其一同而作。指尖遊走在這本劄記上,雙眸中那般溫柔蜜意的眸光,卻含夾著那一份終究無法比擬的一切。
“我看了母妃所寫的這些,確實找到了當年母妃下毒一事,隻因這件事,母妃向來都知曉,長孫氏在母妃的湯藥中下毒。可為了不讓長孫氏所發覺,亦隻能如此。所中的毒自然是慢性,自然無任何察覺得到。而父皇,則是長孫氏太過於著急,此事父皇曾當麵問過長孫氏,自然他們二人從來不說,隻是為了讓自己不活在仇恨之中,亦隻想要護得自己周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