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佳臉色一白,站著沒動。
一旁的人也想去扶,可都被連哲予製止了。
幸好華薄義與切西爾見勢不對,三兩步便過來了,一左一右地扶著連哲予站了起來。
連哲予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了他們的身上,他轉頭笑著在他們的耳邊輕語,“帶我走,我不行了。”
他的笑容依然燦爛,他的話語雲淡風輕,卻讓華薄義與切西爾滿心的悲傷與心疼。
他們一邊向四周的賓客致歉,告訴眾人連哲予喝醉了,需要稍事休息,一邊扶著連哲予快步地離開了喧鬧的酒席。
將連哲予扶進電梯的時候,緊隨其後的吳佳佳也想走進電梯。
連哲予將眼一閉,淡淡地說:“我不想看見你。你自己找個地方呆著吧!”
吳佳佳腳步一滯,臉色更是蒼白得厲害,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緩緩地闔上,看著那三個俊美的妖孽男生生地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於他們來說,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雖然現在的她,頂著連太太的華名,可是實際上,她很清楚地知道她什麼都不是。
她,隻不過是連哲予用她來傷害蘇末離的一件工具而已!
好可悲啊!為什麼她永遠擺脫不了蘇末離的陰影?!
難道要蘇末離魂飛魄散之後,才會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吳佳佳無力地靠地牆上,眼睛裏再起燃燒起邪惡的烈火。
連哲予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任由額頭上的鮮血緩緩流下。
華薄義和切西爾想替他止血,都被他攔住了,他淡淡地說:“讓它流一會吧!熱乎乎的感覺可以提醒我,我連哲予仍然活著。”
此話一出,華薄義與切西爾滿心淒楚,麵麵相覷。
好一會,華薄義才沙啞著聲音說:“其實,現在挽回還來得及。”
切西爾也立即說:“給我一小時,我會說服她立即回到你身邊。”
連哲予聽了,猛然睜開了眼睛,嘲諷地笑道:“好讓她回來繼續騙我?繼續給我戴綠帽?”
當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心痛徹心扉。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給過她機會。
他可以原諒她對他對他母親的傷害,可以原諒一開始她對他的羞辱與恨意,甚至可以無視她的心裏一輩子留著對某個人的懷念,可是他無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背著他與某人親密如斯!
隻要一想到當他不在的時候,蘇末離和許諾就親密地在床上相擁,他就無法不憤怒,無法去原諒!
他再不堪,也有著男人的最低底線。
而她,早就一次又一次地超越,並狠狠地羞辱踐踏了他!
華薄義歎道:“或許隻是一次誤會罷了!你為什麼不想辦法好好地跟她溝通一次呢?最起碼,你應該讓她有為她自己辯護的權力吧?”
人,最可悲的,莫過於是連辯護的權利都沒有。
就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那個狡猾如狐一般的女子就這樣默無聲息地離開了他。
他來不及挽留,來不及弄清楚原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曾有。
這有多悲哀多痛苦,他再清楚不過。
“溝通?”連哲予冷嗤,斷然拒絕,“不必了!我給她的機會已經足夠了,再給下去,隻不過是讓自己變得更可悲,成為所有人的笑柄而已!我不會這樣的!我連哲予犧牲了這麼多,甚至犧牲了我母親的一輩子,絕對不會要那樣的結果!如果有一天我淪落到那步田地,那我連哲予根本就不配活下去,更不能笑著去見我九泉之下的母親,告訴她所有的犧牲都是值得的!我,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