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四腳朝天地翻了個轉,自己腳朝上,頭朝下地姿勢被卡在了車內,完全不能動彈。
有暖暖的液體不斷地在發間流淌,她知道一定是自己的頭破了一個洞……
“阿樂……”她忍著痛盡最大的努力大聲叫著。
沒有人回應她,隻有那清晰可聞的血滴聲一滴一滴地滴濺在車上殘酷地回應著她。
她無法看得到阿樂,但她醒了,而他沒醒,那就意味著……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想試著動一動身子,可是輕微地動一下都讓她痛徹心扉。
她痛苦地想,難道她就要死在這裏了嗎?連父母親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就這樣死去嗎?
不不不!她不甘心!
她還沒有跟他們道歉!
在看到她家那座奢華的大宅子突然爆炸成一片火海時,她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她明白了父母親其實是早就意識到了有危險悄悄地在逼近,可是卻不想告訴她,還故意地讓她去相親,從而用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讓她離開他們。
可是到底是誰跟他們家有這麼大的仇,要將他們家毀之一旦呢?
她不知道,甚至沒有一點點頭緒。
可是知道又有什麼用?
她的鮮血一直在流,這裏極有可能是她的葬身之地。
嗬嗬。這樣也好。她可以去黃泉與父母團聚……
意識漸漸有些模糊,卻突然聽到外麵有人使勁地拍著車門,大聲問道:“你還好嗎?千萬別睡!趕緊睜開眼!”
那聲音有些熟悉,仿佛在夢裏聽過一般,很溫暖很好聽的聲音,讓她嗅到了陽光的味道。
出於對陽光的渴望,她竭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循聲問去,卻看到車窗外隱約有個人影在拿著什麼東西用力地撬著車門,一邊撬一邊大聲地叫著要她不要再睡過去。
她的心倏地升騰起一股希望,於是微弱地說:“好。我不睡。”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她哼唱起喜歡的歌謠來。
一遍又一遍。
幾分鍾後,門終於撬開了,一張已經不再陌生的臉探了進來,不安地問道:“你還好嗎?”
肖小茹點頭微笑,“好。”
“我拉你出來。”華薄義暗暗地鬆了口氣,伸手小心翼翼地將她往外拽。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成功地將她拖出了車後,粗略地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便打開早就拿來準備在一旁的急救箱對她頭上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處理。
這時,另一個男子匆匆地跑了過來,頗為遺憾地對他說:“華少,司機已經死了。”
“那不管他了,我們趕緊帶她回去。”華薄義擺了擺手,將又漸漸陷入昏迷的肖小茹抱進了車裏。
車子一陣狂飆,最後駛進一座占地千畝的奢華莊園。
駛進之後朝右拐,再行了近幾百米的路程便到了一幢樓宇前,門口醫生護士早就嚴陣以待。
華薄義的車一停,他們便圍了上去,幫著將肖小茹抬了出來,放到推床上匆匆推了進去。
華薄義緊緊相隨,直到跟到手術室門口,這才疲憊不堪地在走廊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聞訊趕來的連哲予匆匆走了過來,一看到他身上的血跡不由大吃一驚,急忙問道:“你受傷了?”
華薄義疲倦地擺了擺手,“不是我的血。”
連哲予聽了,這才大鬆了口氣,挨著他坐了下來,問道:“怎麼回事?你在半路上遇到襲擊了?”
“沒有。我隻是路過了一個車禍現場。而車上的女人,恰好是我認識的。”華薄義抬頭不安地看了手術室一眼,舉手用力地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變得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