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也沒幫上你什麼。”
“我是替姐姐向你賠罪。我想她最後該是悔了。”他眼中一陣悲戚，都說過往塵煙，卻將人層層包裹，喘不過氣來。
“你不用為誰贖罪，你醫術精湛，將來大有所為。不要被過去的事絆住了手腳。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好了。我也沒什麼要你幫的？”這是我的一番肺腑之言。
他歎道：“有些事你看得明白，有些事你卻看不真切。經過此事，聖上對你的寵愛更甚從前。你在宮中的日子也不短了，難道就沒想過今後的打算嗎？”
蟬衣不解道：“方太醫，你再說明白一些，我都聽糊塗了。”
方玉岐對蟬衣道：“你呀，也要幫你家娘娘出點主意。別宮娘娘身旁的宮人，可厲害著呢。”他又對我道：“並非人心本惡。姐姐從前在家裏，嫻德貞靜，連脾氣都未對人發過。可是為了心中的他，硬生生將自己改頭換麵，走上不歸路。宮裏的女人們，心中的依靠都是聖上，如今被你奪了去，有誰會如此甘心了。”
我並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卻下意識地不去想它。有些事，亂麻一團，能夠揮刀斬斷的人卻不是我。
“走一步算一步吧。大家都是女子，命不由己。”我無奈道。
院牆外傳來一陣笑聲，是雪貞的聲音。方玉岐聽了，冷笑道：“你往後退，她往前進。等你退無可退，她便將你一下推落。依我看，她就快忍不住了。”
有些事，是形勢所逼，不得不為之。
淑妃暴病，太後也沒了心情。沒到約定的日子，便帶上我們匆匆回宮。
回宮沒幾日，我正躺在榻上看書，駱辰軒就派了瑞公公過來傳旨，讓我搬去明德殿旁的明遠閣中。
蟬衣正要去收拾，瑞公公笑著攔道：“不必了。閣中一切都備下了，娘娘隻管過去便是。”
我和蟬衣出了院子，麗妃正在外麵，哼了兩聲，道：“我這毓秀宮果真是容不下妹妹了。”
我心下不悅，皺了皺眉，跟著瑞公公去明遠閣中。
明遠閣是個二層小樓，有一個大而清雅的院子。走近閣中，竟看見駱辰軒坐在屋中，擺弄著棋子。
我剛要行禮，被駱辰軒一把抓住，拉著我的手笑道：“你看這裏可還合意，離明德殿也近。”
我掃視了一下屋中，布局雅致，一花一桌一椅，別具匠心。我微微露出笑意。
“皇上怎麼想起給我換地方了。”想起剛才麗妃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安。
“你位分不同了，自然也該換住的地方了。”
等等，這是要跟我升職了。我樂扯著他的衣袖道：“要給我升官啦。”
他寵道：“什麼升官？你又不是朝廷大臣。朕想著，你來宮中的日子也不短了，該升一升了。”
這倒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嘛。
我得意地豎掌，掩嘴小聲問道：“阿軒，要給我封個啥？”
“美人。你看--------”
沒等他說完，我一下高聲打斷他：“我不要做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