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好像是……流沙森林?
然而卻不再隨心所欲,試圖召喚貼身的赤練王蛇也是失敗,還有……我的鏈蛇軟劍呢?有沒有人幫我撿回來?
莊,你在哪裏?在哪裏?
他會不會再拋棄她?明明是你救我出去的啊,殺死了那個自以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回到流沙森林……我還沒有了解聚散流沙和逆流沙呢,怎麼可以這樣,還有白鳳,白鳳也不見了嗎,他是跟他召喚的那隻鳳鳥飛到哪裏去了?
這些天,發生的太多了啊,真沒想到白鳳這小鬼居然有這樣神奇的與鳥共生的能力,以前就沒發現。衛莊,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到她,她為什麼又會如此信任他呢?以前必定發生了許多她所不了解的故事,造成了現在的一切,還能怎麼樣呢,她與白鳳都已經叛變了家族啊。。。。
身邊燃起了大火,在熊熊的火光裏,她看見一方小桌,一壇美酒。一盞玉杯,琥珀光來,烈焰映照。
——喝吧,喝吧。
——一醉方休,便不再痛苦。
當真是美酒佳釀,女兒紅,據說在女兒出嫁時喝的——她現在不正是出嫁麼,隻她“不守婦道”,幾度逃婚,謀殺親夫,將當朝太子掩於火海之中。
“好酒……”良久,再抬頭,柔白似雪的肌膚上陣陣紅意。
她看見,火光裏,那個高雅而悲傷的女子姍姍來遲。
恍若經過是千年歲月的洗禮,一頭紫色的長發高髻而盤,美豔絕倫,一身紫衣,周身紫光縈繞,美靨上卻是一點疤痕在眼下方,給她一種詭異的美麗。在火中,女子的眼眸看著醉意薰薰的紅蓮,看她滿身珠寶首飾,嫁衣血紅卻狼狽如斯,而這女子卻絕對的淡定,好像神靈般神秘。
但,她的身上,有種揮之不去的詭異,比起神靈,更似鬼魅。
“你是誰?”紅蓮驚覺,自己發出的聲音,竟在森林裏回聲了好幾次。是誰?是誰?是誰?是誰……
“紫女。”縹緲如煙的音色渙渙於腦海,紫女,確實是個適合她的名字,她有一頭高盤的紫色長發,一身紫衣,身旁紫煙環繞,就連那道詭美的疤痕,都隱隱透著紫色,猶如閃電一般猙獰。
魑魅之美的女子。
“或許,有些不可能的事情,你真的可以做到……”名叫紫女的女人,單手插著腰,在不斷蔓延的火光中極其驕傲而淡然。
“沒錯,這麼多不可能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紅蓮斟上一杯,有點想邀請她,卻接觸不到她。難以想象,一個千金小姐好好的,成了叛離的孽種。
“原本,你,我,都是屬於地獄的……奇葩嘛,你看。”紫女手指向的地方,出現了那畫卷上兩名女子清晰的影像。
隻不過不再是單純的人影了,而是動了起來。
那粉紗宮裝的少女在長廊裏奔跑,奔跑,跑向某樣東西。另一個妖嬈的女子,蓮步輕挪,從橋上而過。但是……這兩幅景象裏,都出現了衛莊。衛莊,是那個宮裝少女奔跑尋找的人,衛莊,亦是那妖嬈的女子所追隨的人。
“她們……都是你。”紫女的一口氣息從耳邊吹過,冰涼至極。
“我,我是誰?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一口氣,吹得她酒醒了一半。
紫女沒有回答這些問題,嘴角輕勾了一下:“那麼今生……”
“你還願不願意墜入,最可怕,最黑暗的地獄?”火焰,將紫女麵上的閃電疤痕,灼燒得分外耀眼。
血紅色墜落了火海。
紅蓮醒過來,發現自己淚流滿麵,不是在流沙森林,而是在斷崖之巔。衛莊抱著她,餘光,可以看到燃燒的東宮。
“他,不再是你的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