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色長發及腰,飛揚如雪般在我眼前閃耀,雄姿英發,持劍在樹下。
“你是誰?”
“這並不重要。”
“你看起來那麼年輕,為什麼你的頭發是白色的?”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並不像它看起來那樣。”
“你要走了?”
“對。”
“好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啊。”
“等你看到的時候,或許你會後悔。”
“有些事情,我永遠也不會後悔。”一直以來,都是那樣的堅定。
“有些時候,後悔本身就是一種無法償還的代價。”
“你會回來看我嗎?”
“也許不會。”
我倚在門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那個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背影,我將用一生去遠遠地眺望。
黑暗的暴室裏,伴隨他的,是燒紅的鐵棍和象征著束縛的鐵鏈。
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卻始終沒有吭聲。
動刑的男子喊著,“你為什麼不叫?難道你感覺不到痛苦?”
另一個男聲,“他到底是什麼人?沒有人可以承受這樣的痛苦!”
我懷著最後的一絲希望跪倒在王座底下,“不!父王,求求你了!”
“這件事情已經決定了。”
他嘶啞的聲音傳出,“你們就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嗎?”
“有一件事情你永遠做不到。”
“我已經做到這麼多不可能的事情,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我?”我喘著氣,臉上的緋紅像胭脂一樣美麗。
紫女張開檀口,語句平淡,“你願不願意墜入到最可怕,最黑暗的地獄?”
一滴粉紅色的淚滴落了火海,撕心的疼痛重鑄了我的軀體。
我醒了。
這個夢,是現在的我在回望過去的我。因為是夢,所以混亂無章,而且都是根據現在的我的視角來的,有一些語言和畫麵都是根據現在的我的潛意識而出現,並非是完全真實。夢本來就是這樣,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我一睜開眼睛,發現環繞我的隻有星辰與彎月。
我的蛇陣呢?
一個碎冰般好聽的男聲從我身後傳來,“你在流淚,想到傷心往事了?”
白鳳站在較高處的石頭上,白色飄帶在夜空下舞動。
那段夢境,是我最不願意去麵對的痛苦回憶,流淚,也是正常的,我並不感到意外,卻還是覺得自己不該流淚。
他知道我有著傷心往事,所以才會問出這麼一句話。
他是在關心我。
我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這就是在目前的情況下的白鳳的方式,潤物細無聲,但又是實實在在的關心。
“白鳳居然也會關心別人,真是讓人感動。”我調笑道,仿佛剛才的夢境從不存在。雖然也許我的臉上還有著淺淺的淚痕,在這皎潔的月光下可能會比較明顯,但我就當作它不存在。
他對我的說話口氣大概很不滿意,“我關心的不是你,而是西施毒的解藥。”
真的是這樣麼?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
我沒有揭穿他,“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