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再次接到白鳳的消息，她得到的消息是，石蘭居然要親自出手。
這個消息令她也不無震驚。石蘭作為精魅，她出手，幾乎就沒有失敗率。隻是像她這樣的存在是不能插手人間之事的，否則就要受到天譴。
石蘭和紫女不一樣，她是屬於燃燒了輪回的比較神聖的存在，所以才有機會集日月之精華化身成精魅，若是再得機緣，努力修行，甚至可能達到傳說中的仙一類的層次，不像紫女需要日日受地獄之火焚燒。她本來是前途無量的，如果做了這次的事情——這次的事情可不是個小事情——那麼她不止要受到天譴，修行期限還會大大延長。
這些東西，是赤練在夢裏聽紫女提起過的。
石蘭她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
“衛莊大人。”赤練來到了衛莊麵前，“我們該怎麼做？”
“我們需要增強自身的力量。”衛莊回過頭看著她，“你跟我上街一趟。”
“上街？”赤練有些驚訝，眼珠子靈動地轉了轉，笑道，“我有預感，今天會有很大的收獲。”
“希望你的預感會很準確。”衛莊嘴角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
事實上，他們也隻是去楚府附近看一看罷了。但是赤練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麼與眾不同的收獲。
女人的直覺，一向非常準確。
赤練和衛莊遠遠地站在高處，圍觀了楚府動亂的全過程。
“隱元會的消息渠道非常廣，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存在他們的各種眼線。”赤練抱起了雙臂，似是慵懶地看著一切，但實際上又非常清醒，“但如果是以石蘭的能耐，倒不愁做不到。”
現在的狀況倒有些像以前的時候。他們二人站在高處，俯瞰著一切，評論著一切，卻又置身於事外，並不出手。而若有出手的時候，便是摧枯拉朽之勢。
“六家之間，也不是沒有人組織過聯盟。但最後的結果都是支離破碎。就像前世，蘇秦組織的合縱一樣。他身掛六國相印，最終又獲得了什麼結局？”衛莊冷笑。
“這，也許可以解釋為天妒英才吧。”赤練道。
終究還是有些不同的。現在的赤練，比前世苦苦等待的她要更加幸福，更加無悔。
她對著衛莊嫣然一笑，而後者竟然也回了她一個生硬而微小的笑容。
他們之間的默契，也要比以前更甚一籌，這是經過歲月與輪回沉澱下來的執著而鑄成。
“她好像來了。”赤練很快又回到觀望狀態。
她指的自然是石蘭。
赤練觀望了一會，見石蘭暫時沒有什麼太明顯的行動，又微微歎了口氣，“其實我並不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和以前一樣。比如荊軻刺秦。”
所有的事情都和以前一樣，有些是歡樂，有些是遺憾。沒有人會喜歡重複遺憾。
“荊軻和嬴政的一戰，是無可避免的。因為那個名叫麗姬的女人的存在，他們誰也無法容下對方。他們之間最終隻能有一個勝利者，這是一場再公平不過的決鬥了。”衛莊淡然道，“這一點，想必師哥也早已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