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柏婕婕如沒有聽見般,隻是麵無表情的坐著,他將勺子裏的粥,係數撬進了她的嘴巴裏。
大部分的粥,全部順著下顎流下,隻有少數進了她的嘴巴裏麵。
他也不著急,幫她清理之後,再喂一勺。
一碗粥,雖然能夠喂進去的很少,可是好歹總是能夠吃進去一些。
如果總是不吃東西,隻是打營養針,他害怕她會失去身體機能。
一頓早餐,整整喂了一個小時,他簡單的交待護工之後,拿著自己的公文包去上班。
譚博函怒氣衝衝的闖進了他的辦公室,“哥,為什麼柏宜君的案子,到現在法院還是不肯宣判?要是檢察院沒有新的證據提供,那我就要放人了!”
“瞎嚷嚷什麼?”莊霆軒怒視著他,站起身,將辦公室的門鎖好,“你確定,現在宣判,會對柏宜君有任何好處?”
“可是這樣一直懸而未定,弄的人心裏難受,婕婕又是現在這個樣子,柏宜君知道後,心疼的眼淚流……”譚博函歎息著。
“是我讓法院暫且延遲宣判!”莊霆軒倚在桌子上,擰著眉頭。
“為什麼?他們直接判個緩刑,或者監外執行,柏宜君不就可以出來了?或許婕婕看著她的爸爸,她一時激動,就醒來了!”譚博函希冀的說道。
莊霆軒冷哼,“你確定,現在宣判,能夠判個監外執行嗎?”
“哥你不知道嗎?婕婕和蕭肇傑,找了不少關係!”譚博函詫異的看著莊霆軒。
莊霆軒搖頭,“婕婕這一次,怕是走眼了,那群貪官雖然拿了不少錢,但是沒有一個肯辦事,這一次又是上麵盯著這個案子,你覺得法院會輕判?”
譚博函有些緊張,“那怎麼辦?案子早晚都會宣判,若是被婕婕知道,她的努力沒用,會不會又讓她病情加重?”
莊霆軒歎息一聲,“能壓下一天,算一天,等到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隻能聽天由命吧!”
“哥也不行嗎?哥也沒有辦法救出柏宜君嗎?”譚博函不服的道。
“糊塗,前一任市長胡海成,因為什麼落馬?我又是因為什麼,才被調來這裏?你想要我成為第二個胡海成嗎?”莊霆軒凝重的看著譚博函。
譚博函冷哼一聲,“哥果然不喜歡婕婕,要是我,別說這烏紗帽,就是自個兒的性命,我都願意為婕婕割舍!”
“就怕,丟了烏紗帽,卻依舊救不出柏宜君,自己用你的腦袋好好想想,為什麼我非要在這個時候,讓法院壓下這個案子,延後再判!”莊霆軒拿起一邊的文件,砸在譚博函的身上。
譚博函接過文件,混不在意的看了幾眼,然後丟在桌子上,“今天晚上,我接婕婕去我那兒住,以後不勞煩哥了!”
“去住你的單身宿舍?”莊霆軒冷眸瞥了他一眼,“然後你是想跟婕婕住在一張床上?護工住在地上?”
譚博函臉色一紅,“我才不像哥說的那樣齷蹉!”
可是想一想,他那裏確實沒有地方可以住,他是能夠打地鋪無所謂,但是護工怎麼辦?
皺眉思索了半響,他伸出手,“哥你借錢給我!”
“做什麼?”莊霆軒不解。
“買房,我要買一間大房子,讓婕婕可以從哥那裏搬出來!”譚博函鼓著嘴巴,神色十分不滿。
“你自己的薪水呢?我可記得,你做特警戰士的時候,就存了整整二十萬!”莊霆軒呲之以鼻。
“我不是給我媽寄回去了嗎?這個時候,我總不能再跟她要回來,再說她早就借給我三舅家的四姨去吃利息了……”譚博函跺腳。
莊霆軒冷笑,“你上次跟我借的十五萬塊錢,還了沒有?”
譚博函著急的一頭冷汗,“那十五萬塊錢,是給警隊發高溫補貼了啊,哥你自己說,這筆賬走公款的,怎麼反倒叫我還?”
“你自己看,高溫補貼沒有批下來,所以這筆錢,你得自己賠上!”莊霆軒從旁邊拿過另外一個文件,摔在譚博函的身上。
譚博函頓時罵娘,“這群狗官,我們天天在外麵頂著四十多度的高溫抗日,他們天天吹空調吃西瓜,我們要每個人一百二十塊錢的補貼都不給批,這不是不叫人活了!”
“別嚷嚷了,先把這筆錢還給我,再跟我談借錢的事情——”莊霆軒從譚博函手中,一把抽回了文件,眯著眼眸說道。
譚博函頓時勢弱,對著手指上前,“哥你也知道,我工資每個月就五千塊錢,要是還哥十五萬,我得兩年不吃不喝,而且我上有老下有小……”
“你有小?”莊霆軒挑眉,好笑的看著譚博函。
譚博函點頭如啄米,“咱媽昨晚給我打電話說,咱家的豬下小豬崽了,所以就有了小……”
莊霆軒抽出一根煙,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