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磨人!”他恨恨的咬牙,然後站起身,去洗手間衝冷水澡。
她看著飄窗外麵,洋洋灑灑的雪花,忽然覺得所有陰霾一掃而空。
一連很多天,她都沒有再聽見淩梅娜的消息。每天魯汀南都會準時上下班,走的時候給她一個甜蜜的早安吻,她幾乎以為,日子就要這樣平淡卻幸福的過下去。
那是新年的第二天,呂凡菁準備好了東西,打算回呂家拜新年。魯汀南接了一個電話,匆匆的走了出去,這一走就是一個月。
她以為,他會如以往消失般,回來之後兩個人再冷戰,在他給她一個合理解釋之後,再和好。
可是這一次,他回來丟給她的,直接是一封冰冷的離婚協議書。
醫院中,冰冷的生理藥水,從塑料管中輸入淩梅娜的體內,她渾身都是傷痕,躺在那裏雙目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魯汀南進門的時候,她明顯身體動了一下,然後恍若受驚的兔子一般,又恢複鎮定。
“梅娜,好好的,為什麼要傷害自己?”魯汀南皺眉,上前坐在床邊,看著她胳膊上的淤青。
淩梅娜沒有理會他,隻是緩慢的閉上了眼睛,清澈的淚水從眼眸滑落。
他伸手幫她擦拭淚水,她腦袋偏了一下,“別碰我……”
他眉頭微微皺起,放下了手,隻是用饒有深意的眸光看著她。
“汀南,你走吧,我們以後,都不要見麵了!”淩梅娜哽咽著,眼睛通紅。
“為什麼要自殺?”他坐在那裏,深深的看著她,一字一頓。
她搖頭,“跟你沒有關係,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魯汀南緩慢的站起身,淡漠的瞟了她一眼,“那你保重!”
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外麵,杜向蘭守在那裏,一見他這麼快出來,隨即蹙眉,“娜娜呢?你不好好安慰她,這樣就打算離開?”
魯汀南一向對杜向蘭沒有什麼好感,也不回答她的話,隻是徑直朝著外麵走去。
菁菁還在家裏等他,他不打算在這裏耽擱太久。
杜向蘭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幾步攔住了他,怒道,“你知道娜娜為什麼會這樣嗎?她都是為了你,為了你被她的養父強jian了!”
魯汀南赫然頓住,難以置信的看著杜向蘭。
杜向蘭仿佛豁出去一般,瞪著魯汀南,“上一次,你被韋全的人引去公交車庫,要不是娜娜回去求她的養父,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回來嗎?”
“那些特警,是淩司令派來的?”魯汀南質問的看著杜向蘭,劍眉緊緊皺起。
他幽深的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澤,森冷的,仿佛將杜向蘭的心思看穿。
杜向蘭冷笑一記,退後幾步,“你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娜娜過的是什麼日子,她有家不能回,唯一能夠仰仗的,不過是你,可是現在……”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做她有家不能回?”魯汀南驟然上前,一把擒住了杜向蘭的手腕,怒道。
杜向蘭被捏的生疼,臉色頓時一變,不住掙紮,“她養父對她的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見她什麼時候主動回過那個家?上一次要不是為了你,她更不會去跟淩做交換,也不會落的現在這個下場!”
魯汀南胸口不住起伏,擰著眉頭,森冷的打量著杜向蘭,見杜向蘭不像說假話的樣子,隨即鬆開了她,朝著病房跑去。
病房內,淩梅娜的床早已經空空如也,打了一半的點滴,正懸掛在那裏,緩慢的滴著藥水。
他蹙眉環視四周,沒有離開的痕跡,隨即轉身朝著醫院的頂樓跑去。
天台上麵,淩梅娜穿著一身藍格的病號服,靜靜的站在七樓的頂層,她看著樓下的車來車往,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隻是她的腳還沒有跨出去,身後一雙有力的手已經抱住了她。
魯汀南濃重的呼吸貼在她的耳邊,她臉色煞白,眸中卻又升起了希望。
“汀南,你回來做什麼?你為什麼還要管我,我是個壞女人。我不僅吸毒,我還嫉妒呂凡菁,我拿酒潑她,我還被自己的養父強jian,汀南,你不要管我,你讓我死……”淩梅娜哭著,淚流滿麵。
“別傻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愛你!”魯汀南從後麵緊緊的抱住她,將她擁在懷裏。
她哭著搖頭,“可是這樣的我,怎麼配得上你,怎麼配得上我的汀南……”
“你聽我說,梅娜,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在我的心裏,都是唯一,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魯汀南蠻橫的扭過淩梅娜的腦袋,看著她滿是淚水的臉頰道。
淩梅娜搖頭,臉頰上滿滿的都是淚水,“我的汀南,已經有了妻子,我不能再陪著你,我會打擾你,你放過我好不好?這樣看著你和她恩愛,我真的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