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向這空空如也的房子,她不禁感到一絲孤獨,一種無法言說的委屈與困惑將她緊緊的裹住,幾乎無法呼吸。
就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
傅相思接了電話,隻聽到電話那頭的男聲,穩重清冷的聲線響起:“我馬上到你家門口,收拾東西出來。”
“啊?”傅相思楞了一瞬,疑惑道。
“有事和你說。”韓言殊言簡意賅,語氣不急不緩,說完便掛了電話。
傅相思看著自己手機,知道韓言殊的為人,既然他說有事那就是真的有事。
想到這,她也不在磨蹭,隨意拎起隨身攜帶的包包,起身離開,還不忘回頭朝保姆喊道:“阿姨麻煩做一下晚飯,等他們回來可以吃。”
“那太太回來吃飯嗎?”保姆喊道。
“嗯……”傅相思推開大門,停住腳步思考了一瞬,被一個聲音打斷:“不了,她今天在外麵吃。”
“誒?言殊,你怎麼就走到這裏來了?”傅相思有些驚訝,感歎了一句。
“我說了,我馬上到你家門口……”韓言殊麵無表情,趁傅相思愣神的功夫,將大門關上。
傅相思看著他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有心吐槽,想了想還是沒說話,跟著他身後上了車。
“去哪?”傅相思疑惑,這條路是通往城外的,他這麼急急忙忙不像平時的性子。
“去韓馨的故鄉看看,很多天找不她人了,她興許在那……”談到韓馨,韓言殊神情立刻變得有些深沉。
看著他憂心忡忡的側臉,傅相思不由替他歎了口氣:“韓馨那孩子,你要多關心她,她對你也是有心的。”
“嗯,我知道。”韓言殊點頭,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轉移話題:“剛剛去你公司找你,聽你秘書說,你已經渾渾噩噩了一天了?”
傅相思有些窘迫,下意識反駁:“你怎麼知道,沒有的事!”
“哦,是嗎?本來我還有心開導開導你,看來是不需要了?”韓言殊瞥了一眼傅相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切,你自己還沒搞定韓馨的事,開導我?”傅相思別過頭,嗔怪的瞪了一眼他。
聞言,韓言殊神情一變,突然刹車:“我會找到她,一定的!”
來不及反應,傅相思猛的往前一栽,險些撞到頭,忍不住埋怨:“也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找個地方吃飯,我要和你談談。”
說著話,韓言殊開車停在了一家小麵館,看起來樸素幹淨,別有一番風味。
找位子坐下,不等麵條上來,傅相思就忍不住大吐苦水:“你知道,當年要不是因為我,蘇洵的母親也不會突發心髒病去世。今天,是她的祭日,我……”
說完,她忍不住低下頭,那到底是不是一個意外她不得而知。但是在其他人眼裏,她就是要一個等同於殺人凶手的存在。
如果蘇洵也這麼想,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注意到她的低落,韓言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支持:“那是個意外,你不必自責和過分擔憂。”
“你真的覺得是個意外嗎?”這麼多天,傅相思第一個聽到有人這樣說,有些激動和欣喜。
但很快她又垂下了頭,苦笑:“我們是朋友,所以你才能這麼說。但是蘇洵,他怎麼想的,誰又知道呢?今天是他母親的祭日,他完全沒打算叫我去,我……”
一番話說完,傅相思整個人都低沉下去,即使看到眼前熱騰騰的湯麵也無動於衷。
“蘇洵的為人你應該明白,既然是意外,他沒有理由怪你,一切隻是你想多了。”韓言殊輕鬆安慰,遞了雙筷子給她:“吃點吧,看你這樣子就餓了一天。”
也許是為了配合這句話,傅相思的肚子不爭氣的響了兩聲,她臉色頓時紅了紅:“那好吧!”
低頭,傅相思夾了夾手上的筷子,苦笑的挪揶道:“我是個殺人犯……”
“你不是,你是蘇洵的妻子,是他兒子的母親,是她要相守一生的人。男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既然一個已經走了,另一個就該被他好好珍惜。”韓言殊似乎想到了什麼,唇角一勾,笑了起來。
折騰到了晚上,回到家,已經是半夜。
得到安慰的傅相思,心情好了許多,被韓言殊送到家門口時,眉眼明顯較之前精神了些。
推開門,門口擺放整齊了兩雙粘著泥土的靴子,一大一小。很顯然,這兩人的確去了墓地……
“回來了?”蘇洵身穿居家條紋便服,發梢還有些濕意,神態慵懶。
“嗯,是啊,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傅相思一邊順口說,一邊脫下鞋子,包包被蘇洵順手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