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故事細膩
許哲在瀝城待了一天，便又返回了a大。
在a大校門口，許哲接到了林楓的電話。
“你小子回家了，怎麼沒跟我說呀？”林楓上的大學在臨省，回家很方便。
許哲說沒什麼好說的。
“聽我媽說，你家那個小媽，最近正逼著你爸給她寫一份保證。”
“什麼保證？”
“你爸原本不是打算拿出一筆錢給你創業嗎？你小媽想讓你爸保證，許一長大後也要給許一一筆錢，不管許一創不創業。後來你決定工作不創業了，這事才消停。”
“她也是為了許一。”
許哲遠遠看到唐樂樂和賀峰走來，便結束了與林楓的通話。
“你們倆領證了？”
唐樂樂衝上去，“啪”的一下狠狠打在許哲的手臂上。
許哲一邊後退逃命，一邊認錯求饒。
“畢業證領了，至於那個證……”賀峰擠眉弄眼地說，“也快了！”
唐樂樂冷冷地看著賀峰。
許哲看出這兩人之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於是速速告辭。
大二剛剛開始，唐樂樂向許哲提出了分手。唐樂樂用手背用力地抹去眼淚，說：“老娘就是天底下第一號大傻瓜，不然怎麼會把自己青春都浪費在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渣身上！”
許哲想說：“你輕點，那是臉，不是手機屏幕。”但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淚水與口水齊飛的散夥飯的日子終於到了，這一頓，注定將是比起這四年裏所有的聚餐，稍稍衛生，大大多肉的一次。
飯桌上，有人相擁痛哭流涕；有人已經醉了，端著酒杯，濟公似的笑，嘴裏念著邊上人的名字，握著酒杯的手卻向前伸，然後橫著把酒倒在桌上的菜裏，也沒人管；有人狂吃。許哲就是不露聲色不露痕跡地狂吃。
最後的表白自然是少不了的。當這頓飯吃到那個臨近尾聲，卻又不那麼臨近尾聲，說一段話時間不夠，說幾句話還是比較充裕的時間點的時候，所有的癡男怨女都覺醒了，現場幾乎立刻變身成為瓊瑤劇的拍攝片場，一時橫七豎八，哀鴻遍野，見者傷心，聞者動容。有幾個喝得臉紅得幾乎看不清是誰的女生，衝向許哲，哭喪似地喊：“許哲呀！許哲……”那一聲比一聲“纏綿”，一聲比一聲“哀怨”。
許哲不得已，放下美食，逃出了包廂。
這間豪華酒店的走廊金碧輝煌又曲徑通幽，滿目金色壁磚與走廊盡頭擺放的那株綠油油的盆栽，十分和諧。盆栽背後是大氣古典的木製壁櫥。此時，沈雪就坐在這壁櫥的沿上。
許哲走過去，在沈雪旁邊坐下。
“怎麼了？”
沈雪揚了揚手機，“他還是決定聽家裏的，留在他們那兒當個科員。可笑吧？一個曾經那麼理想化的人，最終還是從了政。”
許哲說：“他沒有錯，誰都有選擇自己前途的權利。”
“嗯，我知道，他雖然給過我承諾……我知道當時的那個承諾不是假的，是真心的……這就夠了……就是這樣我才會這麼傷心，為什麼？！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原本平靜的沈雪漸漸控製不住自己情緒，她舉起手，用手背擋著眼睛，絕望地哭得，猶如永不會死去的精靈被挖去了心髒，不致死，但那疼，無以複加。
沒過多久，沈雪哭好了，問許哲有紙巾嗎，許哲說沒有，沈雪於是像揉麵團似的擦滿臉的淚水，還好她沒化妝，否則臉上更慘不忍睹了。沈雪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真可謂想吸就吸，吸得響亮。許哲忍不住嘴角抽搐，沈雪瞪了他一眼，“怎麼？沒見過生活化的美女啊？活成你們男人眼裏不食煙火的神仙姐姐有什麼好處嗎？。”許哲由衷地說：“說得好，確實沒什麼好處。”
這時，各個包廂，即將要“與撲麵而來的冷空氣貼身肉搏”的老臘肉們，酒足飯飽地打開門，魚貫而出，沈雪像深海裏的水母似的，“嗖”地一下衝進不遠處的洗手間裏。
班裏的人問許哲要不要去ktv，許哲擺了擺手。
過了很久，沈雪才從洗手間裏出來，可以看得出來，水幫了她大忙，又使她變回了原本那個光彩照人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