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空的
從瀝城回來沒幾天，蔣怡就打來了電話，約江遙出來聚聚。江遙心情十分輕鬆地去了。
“當時那樣……”
“都過去了。”江遙笑著打斷，“我們都有錯，其實這些錯誤是很美的。因為它們給予我們傷痕，讓我們更懂得缺憾為何物。”
蔣怡聳了聳肩，“說得好，缺憾！”她舉起手裏的雞尾酒，“致缺憾！”
“致缺憾！”江遙用自己的奶茶跟蔣怡碰了杯。
兩人一笑泯恩仇。蔣怡說她要去d大學的電視編導了，d城電視台有個娛樂節目，是中國，乃至亞洲所有偶像明星的朝聖地。
分別時，蔣怡說：“江遙，當時我很嫉妒你。因為，在，與那條手鏈相關的那個世界裏，你是那樣重要。而我呢，似乎沒有地方表明，我是重要的。”
許哲說，他要回趟瀝城。江遙問為什麼。
“收拾行李。”
“你要從家裏搬出來了嗎？”
“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江遙聽見許哲說：“我要出國。”那輕輕的四個字，像隕石一樣，“轟”的一下砸在江遙的心上。
電話是怎麼掛掉的，江遙不記得了。
眼淚像瀝城的雨似的，好像這輩子都不會流完了，她隻想問，是不是到最後，所以人都會像江南那樣，一個不剩地離開她。
江父江母也知道了許哲即將出國的消息，直誇許哲爭氣。江遙說：“這有什麼爭氣的？！一點會不愛國，他最好死都不要再回來了！”江母狠狠打了一下江遙，又問：“我們要不要去送送許哲？”
江父說：“許哲說太麻煩我們了，不用了。”
江遙衝回房間，門關得像地震了一樣。
江父江母相視一笑。
“江南會不會不高興啊？”江父問。
江母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屋子裏，黑白相片上的江南笑靨如霽。
睡前，江遙緊緊地握著“過去”，抵著心口，江南，對不起，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想像一個小偷那樣，覬覦著你心心念念的所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再過幾天，就是許哲離開的日子了。江遙開始失眠，吃飯也吃得很少，精神也經常恍惚。江母時常能聽見，從江遙房裏隱隱傳出令人揪心的啜泣。
這天江母正在收拾江南房間裏的書，她把所有的書都拿了下來，打包進一個個紙箱裏。她準備把這些書都捐出去，江遙知道後，強烈地反對。
“這些都是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