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驚呼,一個人向蘇小橘撲來,歐陽本能的伸手一拉,沒有拉住,蘇小橘和另一個女人一起掉進水裏。這個池塘並不深,池塘裏養了很多金魚,平時歐陽也喜歡到這裏玩。
兩個女人顯然沒有下水的經驗,那麼淺的水還在水裏亂叫,旁邊的人也大聲呼救。歐陽雖然不會遊泳,但她前世在溫泉裏玩過,知道這種齊腰深的水,隻要屏住呼吸,扶住邊緣的石頭就可以站起來。
歐陽快速的拔起花園裏固定花木的竿子,伸進水裏,大聲喊:“抓住!抓住!水不深,抓住就能站起來。”
到底蘇小橘是武將之女,很快鎮定,扶住了岸邊的石頭;另一個女人抓住了竿子,把頭露出水麵,沒有驚叫了。等到太監們把兩個人扶上來,歐陽發現另一個女人似乎懷孕了,吃飯的時候沒有注意觀察,現在濕衣服貼在身上就比較明顯了。
那些王爺喝王妃們都過來了,有人連忙喊叫大夫,有人連忙說把兩人扶進屋裏換衣服。還是王妃屋裏的翠硯最有眼色,因為大夫馬上要來,換衣服來不及,這麼熱的天也不會感冒,就找來兩件薄披風給兩人披上。
那邊大夫在診治,這邊就開始審案。“怎麼回事?”柳王妃有些惱怒。
“稟晉王妃,妾身看見歐陽庶妃把顧庶妃推進水裏的。”
“你可真會血口噴人啦,楊側妃!”歐陽無語至極—這也能栽贓:“我明明走在前麵,怎麼推顧庶妃?”
“正因為你走在前麵,我才看得很清楚。顧庶妃絆了一下,撲到前麵,想抓住蘇庶妃站穩,結果你就推了顧庶妃一下,他們兩人都掉進水裏了。”
“哼,你說的跟真的一樣。問問顧庶妃,是不是我推她?”
這時太醫已經把了脈,站起來回話:“稟王爺、王妃,顧庶妃雖有身孕,剛才掉進水裏隻是受了驚嚇,身體並無大礙,老朽開兩副寧神養胎的藥吃吃就好了。”
“顧妹妹,剛才是不是歐陽庶妃推了一下,你們才掉進水裏的?”楊側妃高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歐陽庶妃推的,我絆了一下,抓著蘇庶妃還沒站穩,旁邊有人推了我一下,我來不及放手,就拉著蘇庶妃掉下去了。蘇庶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拉著你的,實在是被推了一下站不穩。”
“你——你敢冤枉我。你是鄭王府的人!”歐陽簡直要吐血三升了,這些個鄭王府的女人,陰魂不散。自己太大意了,隻以為楊側妃是鄭王的女人,想不到這個也是,還一樣的恨自己。
“喲,歐陽妹妹,顧庶妃可是懷著孩子呢,你也忍心?想來你沒有當過娘,不知道心疼孩子吧。想當初你絆我一下,害得我的小郡主差點沒保住。”
“閉嘴。”晉王有些生氣,這個劉氏,這麼拎不清。
“王妃,我看這個歐陽氏上次摔壞了腦袋,恐怕還沒有好完全。來人,送歐陽庶妃回竹園靜養一段時日。”晉王麵沉似水,他知道她是被人陷害,但是那兩個女人言之戳戳,他隻想快刀斬亂麻,解決這件事。
歐陽知道,今天自己是百口莫辯了,和這些上不得台麵的女人爭辯,辯贏了都掉價。晉王讓她會竹園她到覺得沒什麼,她最害怕的是打板子和罰跪。
她朝柳王妃深深一施禮:“對不起,王妃,歐陽讓大家掃興了。”自己住進竹園,吃穿用度全靠這位,還是給她一個交代的好。
“你跟我賠禮幹什麼,去給落水的兩位庶妃賠個禮吧。回竹園好好養著吧,養好了再說。”柳王妃心裏很生氣。鄭王府的女人也罷,自己府裏的女人也罷,要打壓她可以,日子不要挑在自己兒子的生日這天呀。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歐陽施施然走到顧氏身邊,很鄭重的行了一個大禮,大家都很驚訝,轉得太快了。剛才還說是冤枉的,現在又這麼鄭重的道歉。
“對不起,顧庶妃,讓你受驚了。我呢——是沒有那個福氣當娘。不過我以前聽老人們說這當娘的可要好好的為兒子積福,知道怎樣是積福嗎?”歐陽背著人眼睛一瞪,那就目露凶光了。
“你要幹什麼?”顧氏有些恐懼。
“我能幹什麼呢?我摔壞了腦子,我要回竹園靜養呀。不過就是我摔壞了腦袋,我也隱約記得有句老話——善惡到頭終有什麼呢?哎呀,瞧我在腦袋,想不起來了。”
歐陽把頭一甩,揚長而去,驚得屋裏掉了一地眼珠子,還可以這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