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號就不要了？”趙睿覺得這個歐陽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個封號嘛，臣媳想寄存在父皇您那兒一些時日。”
“怎麼個寄存法？”
“我朝女子，最重婦德。能被父皇賜予藍夫人封號的女子，肯定是天下女子之典範。倘若歐陽因會一些歌舞而被封為藍夫人，引得天下女子修習歌舞而不重婦德，歐陽豈不是罪過。歐陽現在還年輕，無功無德，封了藍夫人，恐王府的姐妹們心裏也不服氣。我跟著王妃學習婦德，等到將來歐陽修習婦德有成，再為王爺生下一男半女，養育兒女有功之時，父皇再賜下藍夫人的封號也不遲。”
歐陽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為她默哀了，這個歐陽庶妃這輩子恐怕都不可能生下孩子了。
趙睿心裏也暗暗驚訝，天下女子，妻妾之爭何等厲害。這樣對她有利的封號這個歐陽卻推脫了，她要什麼呢？遂起了逗她之意。
“朕國事繁忙，到時候忘記了怎麼辦？”
“到時候臣媳厚著臉皮向父皇討要呀？即使父皇忘記了或者不封臣媳為藍夫人也沒什麼。因為在晉王府，王妃寬懷大度，對眾姐妹愛護有加，王爺也十分疼愛歐陽，歐陽在王府過得很好，有沒有藍夫人的封號都一樣。”
眾王妃眼珠子掉了一地，柳王妃愛護姐妹，都把你給愛護到竹園那麼偏僻的地方養病去了。晉王搖頭，我疼愛你，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我看你的臉皮倒是夠厚的。好，既然你這樣說，賜宜陽縣為晉王封地，晉王妃端莊賢淑，賞玉如意一柄，瑪瑙十串，你喜歡真金白銀的，就賞你金五百、銀一千吧。”
晉王、晉王妃和歐陽一起謝恩。
“這回是真金白銀，不說朕小氣了吧。”
“哎呀，父皇，臣媳不說摔壞腦子了，你老人家大人大量，不和臣媳計較了吧。”
“你呀！你也累了這一天了，下去坐著喝口茶吧。”
歐陽剛坐下喝了一口茶，就看到一個類似蒙古打扮的姑娘上前說話：“樓蘭公主若蘭有事啟奏聖武皇上。”
“若蘭公主有什麼事？”
“歐陽庶妃以前講過彩衣娛親的故事，若蘭想獻歌為皇上祝壽。我們樓蘭有賽歌的風俗，所以若蘭想借此和歐陽庶妃賽歌。”
“嗬嗬，歐陽庶妃，樓蘭公主要和你賽歌，你看如何呀？”
特麼滴，姑奶奶剛喝了一口水，氣沒有踹過來。我沒得罪你吧，樓蘭公主。
皇帝開口，歐陽隻有應答了：“彩衣娛親，歐陽自是願意，就是不知若蘭公主所說的賽歌怎麼個賽法？”
“這個簡單，就是你唱一首，我唱一首，每首歌都不同，誰的歌先唱完，誰就算輸。”
“歌的內容和形式有沒有什麼限製？”
“這個沒有。當然，如果唱的歌的數量都一樣，那就看誰的歌更好聽。”
“剛才公主提到了輸贏，輸贏還有什麼彩頭嗎？”
“嗬嗬——歐陽庶妃看來深諳此道呀。我們樓蘭姑娘之間賽歌，是有一些小物品做彩頭的。每年賽歌最後的勝利者，我們大汗就會賜予她草原百靈的稱號，會賞賜金銀珠寶無數。”樓蘭的使臣站出來回話：“我們若蘭公主就是我們樓蘭最美的百靈鳥。”
“若蘭公主和歐陽賽歌，用什麼做彩頭？”
“如果若蘭輸了，樓蘭願意獻上一千匹樓蘭最好的戰馬；如果若蘭僥幸贏了，懇請聖武皇帝賜樓蘭一千斤鹽、一千斤茶、一千斤藥材。”
這劃算嗎？歐陽不知道，迅速看向晉王，晉王看見歐陽看過來，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子，他也不知為什麼就相信她能贏。她再轉向皇帝，皇帝投來肯定的眼神。歐陽想，這生意看來劃算。
“若蘭公主不遠萬裏來給朕祝壽，這份心意，朕非常感動。本次賽歌，無論輸贏，朕都有賞賜。歐陽庶妃敢不敢應邀呀？”
“能和公主一起唱歌為父皇祝壽，臣媳倍感榮幸。隻是臣媳有幾個條件，須得父皇答應，臣媳才敢應邀。”
“喔？什麼條件？”
“剛才若蘭公主說了，唱歌無論內容和形式。臣媳有三個請求：第一今天臣媳唱的歌沒有父皇的準許，在場的人不得私自傳唱；第二大家都不得問我歌詞的意義；第三所有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得以今天歌詞的內容定我的罪。”
“隻是唱歌就這麼嚴重，難道歐陽庶妃要作亂犯上嗎？”趙晅趁機報複。
“稟父皇，歐陽一片孝心可表天地，但是因為要唱很多歌，有些歌詞或許難免讓人望文生義，懇請父皇允許歐陽的條件。”歐**本不屑和趙晅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