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當日,皇帝趙睿帥百官親自到太和殿外的廣場為趙曦送行,儀式莊嚴、場麵宏大。父子倆站在高高的台上,俯視著台下的百官和兵士,趙睿忍不住感慨:“朕老了,想當年,可是他們送我出征哪。現在,也輪到朕送你出征了。”
“父皇何出此言,父皇春秋正盛,我聖武還有靠父皇才能繁榮昌盛。”
“好,朕把這支當年隨我東征西討的精兵交給你,盼我兒旗開得勝。”
“父皇放心,孩兒一定替父皇掃平大夏,鎮守四方。”俯視蒼生的感覺激發了趙曦的熱血,他知道,隻有自己得勝還朝,才能改變現狀。此次出征,一定會是自己命運的轉機。
“掃平大夏,嗬嗬——虧他幹誇這個海口,別沒有見著大夏騎兵就逃回來吧。”趙晅是趙煦的死忠,鄭王本次兵權爭奪失利,對趙曦極其仇視。
“七弟,怎麼說話呢。二哥為國出征,我們當弟弟的應該祝福才對。”鄭王轉身嗬斥趙晅。
蘇明也站在送行的大臣之列,看著台上的趙曦和趙睿,回憶當年自己出征的盛況,心裏是深深的失落。另一個鄭王的心腹對蘇明說:“將軍無需多慮,等這些年輕人到前線事有不濟的時候,不是還要靠你們這些老將軍來主持大局嗎?到時候隻怕皇上還得親自請老將軍出山呢?”
“還是王侍郎看得清局勢。”想到有這種可能,趙晅有些得意洋洋。
“王侍郎說哪裏話,老臣隻願晉王旗開得勝,早日結束戰事,以免黎民受苦。”蘇明不敢造次,連忙打著官腔。
“蘇將軍說得沒錯,祝願二哥能掃平大夏,永固我聖武河山。”鄭王想到如果趙曦戰敗,那就隻有蘇家人接掌兵權,這幾天集在心裏的鬱氣也一掃而空。
且說趙曦率領大軍出發,歐陽化名趙從德,裝扮成小太監與他會和。騎馬一天下來,歐陽是腰酸腿疼,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在馬場練習與騎馬行軍那是有本質的區別。當天晚上,趙曦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梳洗,心裏好笑。
“怎麼沒有騎踏燕?”晉王看她打理停當就開始發問。
“踏燕?我倒是想騎。但是大家都知道踏燕是若蘭公主送給我的,我騎踏燕,那不是向天下人宣布我是歐陽庶妃嗎?”
“踏燕確實是一匹難得的寶馬,想不到你真的要上戰場的時候卻不能騎它。現在想來,難道你那個時候就打算要上戰場嗎?”
“王爺,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麼可能打算上戰場。那時候隻是恰逢若蘭公主送了踏燕給我,我覺得不能辜負她的一片好意,練習一下,騎著馬好玩而已。至於練習刀法,也是因為看到王爺舞大風才起了這個念頭,也是學著好玩。我畢竟是弱女子,就現在,騎一天馬就受不了,我怎麼可能上戰場呢?”
“既如此,你憑什麼誇海口要給本王聯係樓蘭呢?”
“王爺,我說過,戰場是變幻莫測的,一切都說不定。你就不要這麼打擊奴才了。現在奴才隻是需要時間來適應新的環境,等奴才緩過勁來,一定好好伺候王爺。奴才困了,想睡覺。”話音一落,晉王就聽見歐陽均勻的呼吸聲。
晉王無奈的搖搖頭:“還說來伺候我,不要我伺候就好了。”
歐陽倒頭就睡,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又被趙曦喊起來騎馬行軍。這時候,歐陽多麼渴望有輛馬車載自己一程,再也不想騎馬了。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有一絲怨言,隻要自己有一絲退縮的跡象,趙曦肯定會把她送回竹園。
開頭三天的痛苦忍受過以後,歐陽的情況漸漸好轉。擺脫了王府後院那四方的天空,騎馬行走在廣袤的蒼穹下,歐陽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是自由的。再也不用擔心王妃的陷害,再也不用守那些死板的禮儀,能在古代這麼自由的生活一段時日,能親自經曆古代的戰爭,歐陽覺得穿越大神終於照顧了自己一回,死也無憾了。
趙曦心裏也暗暗佩服她的毅力,就是他這個男人開始長途騎馬的時候也受不了,何況她一個女子。明明看到她每天又累又痛,但她硬是咬牙堅持下來。
古代的聖武和中國還真有些相似,越往西越荒涼。經過十多天的行軍,到達了雲州境內。一日在商量駐紮地點的時候,一個熟悉雲州地貌的將領請求晉王要麼早點紮營,要麼晚點紮營,要求錯過昆山這個地方。
“請問伍將軍,為什麼不到昆山紮營呢?”晉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