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璉澈朝著他堅定的點了點頭,順勢將懷中的人又摟緊了幾分,最後似想了想,抬起右手將自己的胳膊湊到了步雲卿的嘴裏。
“二爺?”
楚璉澈沒有回答,卻隻是道了一句,“好了,開始吧。”
楊瑾天頓了一下,然後目光一刻不轉的緊緊的看著手中握著的劍柄,最後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下一刻眼眸一睜,裏麵劃過了一抹堅定。
伴隨著劍身拔出帶出一串血珠,隻見那陷入昏迷之中的人發出了一聲痛呼,貝齒就那麼狠狠的咬了下去。
楚璉澈隻覺得牙齒刺入肌膚,帶來陣陣鈍痛,伴隨著絲絲殷紅從那被咬處流出。楚璉澈蹙了蹙眉頭,但卻是任由那人咬著。
“瑾天,封住她的穴道。”
在劍被拔出的那一瞬楚璉澈當即沉聲吩咐了一句,聞言,隻見楊瑾天右手快速的在步雲卿的傷口處的幾處重要的穴位上一拂。
“文昊怎麼還沒到?”
楚璉澈看了一眼氣息再次漸漸轉弱的人,壓抑著內心的怒意,將聲音壓低了問道。
“瑾天,將藥丸拿給我。”餘光再次瞥了一眼那氣息紊亂的人,楚璉澈按耐不住內心的那股焦躁,開口說了一句。
然而楊瑾天聞言後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為毛,“二爺,慧隠大師說過,這藥丸隻用於危機之際,而且隻能服兩顆。”
聞言楚璉澈的表情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懷中的人,最後卻還是說出了剛才的那一句話。
“給我吧。”事到如今也惟有此計了。
楊謹天沉默了一瞬,而後將手中的小瓷瓶遞了過去,楚璉澈接過瓷瓶後再次倒了兩顆出來,然後送入了步雲卿的嘴裏麵,這一次倒是比上一次好了一些,至少不用他低聲威脅懷中的人倒是很乖巧的將藥丸咽了下去。
如此,倒是可以再繼續支撐一會兒,待文昊趕過來。
再說那邊冷易一行人,見齊侯府的一行人隻是將他們團團圍住,卻並沒有攻上來,他們自然也就沒必要擅自出手。隻見冷易的視線暗中瞧了一眼那靜靜的站在一旁的那一抹嫣紅,麵具下的薄唇勾勒出了一抹饒有興味的笑意。若是他剛才沒有看錯的話,剛才好像是剛才那個女人假裝不小心的撞了上去,這才使得剛才那一劍劍勢走偏刺中了這位步小姐。
看來主上低估了這女人的嫉妒心,不過既然這個女人有膽子謀劃這件事,那麼就最好有承擔一切後果的意識。膽敢用心計傷害主上最重視之人,她以為主上會輕而易舉放過她嗎?簡直就是不知死活。而經她這麼一折騰,主上擬定的計劃也被攪亂了,如今想要帶走步小姐,隻怕是遠遠沒有那麼容易了。
半個時辰後,隻見前去找人的顧晨風終於回來了,然而緊隨其後卻並不是阮文昊,而是一胡須已花白的老者,身後背著藥箱。
“晨風,文昊人呢?”
楚璉澈看著隻有他一人回來,蹙眉問道。
“二爺,阮公子並不在府中,下人說他一大清早的就出去了,去向不知,屬下隻得去了醫館。”
說話之際顧晨風已經領著那名大夫走到了跟前,如今這種情況,哪裏還容得下楚璉澈去想那麼多。
“本侯要你不惜一切保住母子平安,可明白。”
楚璉澈看著伸手把脈的老者,徑直吩咐了一句,語氣不似征詢,倒像是指令。
隻見那名老者聞言後,把脈的動作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抹為難。行醫二十多年,即便是在還沒有把脈之前他便瞧出了這人侯爺夫人的傷勢不輕,如今把脈結束後他這心裏麵是更加的沒有底了。
“侯爺,這……”
這一劍直接刺入腹部的位置,即便是換做一般的人,隻怕是事情都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還是身懷七個月身孕的人。雖然劍是及時的取出來了沒錯,但是卻仍舊是失血過多,對於孕婦而言,失血過多自是相當棘手的,眼下大人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又如何能確保這腹中的胎兒沒事。
“你隻管救便是了,若是有什麼需要的隻管開口,但,有一點本侯可要與你說明了,若是不能保她們母子二人安然無恙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會是怎樣。”
目光瞧見眼前這位侯爺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以及那雙眼眸中濃濃警告,渾身打了個冷顫,然後連連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