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漣澈目光陰沉的看著眼前那一抹緋紅,若不是因為這個男人突然出現,他又怎會在這種時刻離開。
“西恒王還真是好手段。”
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場行刺竟是此人一手籌劃的,如此大費周章的安排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齊侯謬讚了。”夏侯鷹笑得妖嬈的回了一句,下一刻將目光一轉,語氣透著幾分冰冷的說道,“若論起手段,本王又哪裏及得上齊侯身旁的那個女人。”
既然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心計,當真是好極了,好極了。
聽到這一句話,楚璉澈視線隨之看向了自己的身旁,那雙深邃的眼眸當中有著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夏侯鷹看著沉默不言的人,唇角略帶著幾分嘲弄的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怎麼,齊侯該不會到現在這個時候還不想承認吧?其實以你的洞察力,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剛才這個女人暗中故意使絆子,若非如此,卿丫頭斷然不會受此重傷不是嗎?”
這一番話拋下後隻見全場震驚,然而卻有一人,臉色瞬間刷白慘淡一片,此人便是別人,正是沈雨菲。
她一向都知道對麵那個男人行事不留情麵,所以在見到他出現的時候便知道自己難逃一劫,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剛才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身旁這位齊侯也看見了,這,怎麼可能?若是他看見自己剛才悄悄用腳絆了一下那名刺客,這才使得那把劍刺入了步雲卿的腹中,那麼他又怎麼可能還如此的淡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不對,這個男人的反應已經有所改變了,隻是她剛才一心撲在其他的事情上而忽略了。適才自己自己提議要冷易一行人全部除掉的時候,這個男人卻未曾看自己一眼,還有剛才,那看向自己的那一眼,那眸中明顯的劃過了一抹陰沉。
“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楊謹天再度問了一句。
夏侯鷹轉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回了一句,“還能有什麼意思,自然是字麵上的意思。”
“齊侯明明就很清楚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但卻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嗬嗬。”說到這裏夏侯鷹笑了笑,“難不成齊侯當真已經移情喜歡上了這個女人?若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有趣了,卿丫頭現如今身懷你的孩子傷勢未卜,但是齊侯卻全然不甚在意。哦,不對,卿丫頭已經自請下堂了,那麼和堂堂齊侯自然沒有任何的關係,齊侯自然也就用不著去關心卿丫頭的生死了。”
夏侯鷹自顧自說到,似全然不甚在意對麵那一襲墨色的人漸漸變色的表情。
“現如今西恒王同本侯說這些,怎麼,難不成是在炫耀自己如何的關心本侯的夫人不成?不過以本侯看來,隻怕是西恒王亦沒有這個資格吧!難道她不是西恒王安插在本侯的身邊的?若說會造成今日這種局麵,怕是西恒王亦逃脫不了關聯不是嘛?”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即便是他失了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亦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切。而明白過後他不得不佩服這夏侯鷹,竟然算計了自己這麼久,但是事關如何失憶的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問題絕出在站在自己身旁的這個女人身上。
“本侯隻問你,你究竟是不是已故郎中令之女?”楚璉澈目光幽深的轉而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人,聲音低沉的問道。
沈雨菲愣了一下,似是不曾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愣了瞬間的功夫後才回過神緩緩地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楚璉澈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是已故郎中令千金確是事實,沒有隱瞞和撒謊的必要。
半晌,隻見在得到這句回答後便陷入長久沉默的楚璉澈終於再度開了口,聲音中一片冷漠,不帶絲毫的感情。
“念在當初你父親曾有恩於我們楚家,本侯不會對你怎麼樣,你走吧。”
若不是因為當初郎中令曾出手救過娘親一命,他自然不會就這麼輕鬆的就放過這個女人,以她所做的一切。
“齊侯果然是大度,這麼簡單的就原諒了她。”夏侯鷹左手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右手握著的長鞭,狹長的單鳳眸中一片殺意。凡是膽敢傷害卿丫頭的人,他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
“大度?”對於夏侯鷹的這一句帶著嘲弄的讚譽,楚璉澈劍眉一上揚,“本侯可沒有西恒王說的那麼偉大,如今放她一命不加追究亦不過是看在她已故父親的份上罷了。再者說,她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奉了西恒王你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