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鷹將手中的長鞭“啪”的一聲甩在了地上,目光落在那右肩處已經被染紅一片,痛苦慘叫的人,陰惻惻地說道:“既然卿丫頭的孩子沒能保住,那麼你就拿你的性命去償還好了。”
言罷,隻見那條長鞭再次揮了過來,然而在快要近身的時候卻被楚璉澈手中的彎弓纏住了。
夏侯鷹略有些詫異的將視線望了過去,開口道了一句,“怎麼,難不成事到如今齊侯還想要保護這個女人?”
楚璉澈手腕一轉,鬆開了纏住那條長鞭的力道,隻見那道長鞭便順勢落在了地上。楚璉澈淡淡的將目光看向那一臉嘲弄的看著自己的人,似漫不經心的道了一句,“本侯自然沒有這個閑心去管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情,但本侯亦不希望你弄髒了本侯的府邸。”
說這話時楚璉澈未曾看沈雨菲半眼,隨後轉而看向站在一旁的二人,“晨風,瑾天,替我好好的送西恒王出洛城。”
“二爺。”楊瑾天看著突然這麼說的人,實在是不明白的脫口喊了一句。
若不是此人一手安排這一切,二爺又怎會無故失憶?夫人又怎會受此重傷失了腹中的孩子,那可是即將便要誕下的他們的少主子啊!事到如此二爺卻什麼都不做的就放這些人離開……
“瑾天,你冷靜一些。”顧晨風蹙了蹙眉頭看著不滿指令的人,壓低了聲音提醒了一句。
卻見在聽到這句話後楊瑾天將頭一偏,怒吼了出來,“冷靜,事到如今你讓我怎麼冷靜?”
“不冷靜,那你想要怎樣,難不成將這些人殺了以泄憤?”顧晨風恨鐵不成鋼的啐了一句,“若是尋常之人,不用你急我早就上前取了他的性命,可是他不是一般人,是西恒的一國之君,難不成你要讓咱們二爺成為挑起兩國戰事的罪魁禍首?”
聞言楊瑾天身影一頓,然後緩緩的低垂下頭,顧晨風見狀幽幽的歎了一聲,而後看向靜站在一旁的人,“二爺,你放心吧,我們定會送西恒王一行安然出洛城城門。”
楚璉澈看向那唇邊依舊揚著一抹笑意的人,斂了斂眸,聲音逐字逐句說道:“今日之事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他日本侯自會向西恒王討回。”
聞聲,隻見夏侯鷹唇邊的笑意晃了晃,回了一句,“那本王等著。”
看著轉身離去的人,夏侯鷹複看了一眼那呆呆地站在原地的人,然後徑直吩咐了一句,“冷易,將人帶走吧。”
見狀,顧晨風等人倒是未曾做任何的阻攔,便就這麼任由他們兩人帶了去。那負責行動的兩個人自得了夏侯鷹的命令,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左右各鉗製著沈雨菲的胳膊,又豈容得她掙紮。
漓苑,楚璉澈繞過珠簾行步至床榻前,看著那躺在床上雙眸緊闔,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人,半晌後,幽幽的輕歎了一聲,然後轉身踏步而去。
“二爺,你歇會吧。”
“是啊,阿澈,眼下即便是你日夜守在這裏也沒用,你都在這裏陪了兩天兩夜了,還是去休息一下的好。”
阮文昊看著眸中帶著血絲,神色之間已略帶著幾分疲倦,接著楊瑾天的話勸了一聲。
然而,卻隻見楚璉澈依舊保持著紋絲不動的坐在一側,目光看著那床榻上遲遲不見醒的人。
見狀,阮文昊唯有無奈的朝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幾個人搖頭輕歎了一聲。阿澈的性子他們自是再清楚不過了,若是他不願意,他們一行人自是無可奈何。
出現這樣的事情是他不曾料到的,他記得自己不過也就是出府去辦了一趟事,然而事後第二天回來便聽到了這麼一件事。以阿澈現如今的狀況,他自然是打探不到什麼的,是以關於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是瑾天那小子告訴他的。
西恒王,夏侯鷹,這個男人果真是一危險人物,這先前搶親不說,現如今又連番策劃這麼一出,他就不明白這人怎的會對卿丫頭這般的執著。這世上有那麼多的女人,難道他就非得和阿澈搶一個女人?
這端阮文昊正在心中暗自腹誹,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
“文昊,她什麼時候才會醒?”楚璉澈劍眉微蹙,想來這兩天的等待下來已經讓他的心變得有些焦躁了。
此言經他這麼一問出,隻見室內所有人的視線皆向阮文昊望了過去,然而阮文昊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無奈,“剛才你也見著我把過脈了,脈相已經沉穩了不少,但因為這次元氣實在是傷的厲害,隻怕是想要盡快醒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