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傷人,握著長劍的手指不由得有些顫抖,但是即便心中害怕她還是堅定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因為她心裏麵很清楚這個時候由不得她心生膽怯。
那端,夏侯鷹見著這邊的情況雖有心想要飛身過來解困,但卻奈何擋住自己去路的黑衣人除掉了一批又蜂擁上來一批,盛怒之下他劍下的招式越發的淩厲和恨絕,不多會腳下邊就已經躺著一堆屍體了。
步雲卿看著步步緊逼的幾名黑衣人,一邊小心警惕著一邊緩緩地往後退去,眼見已經退無可退後她回首望了一眼身後的陡崖。
“姑娘,我等奉勸一句你乖乖的隨我們走的好,這樣也免得吃苦頭。“為首的黑衣人看著被逼無路的女子,沉聲說道。與此同時揮手讓身旁的兩人停下了攻勢,因為他擔心再追逼下去這個女人不小心掉下去就不好了,到時候他們可沒法回去交差。
“若是我說不呢?”步雲卿目光冰冷的掃過幾步之外的幾名黑衣人,反問了一句,但是語氣之間卻滿是堅定。她絕對不會同這些人走的,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某些人手中的把柄用來威脅誰。
“姑娘沒得選擇不是嗎?”眼下的形勢明擺著就是他們這邊占有優勢,她除了同他們走沒有其他的選擇。
“是嗎?”步雲卿挑了挑眉,眼眸中劃過了一抹詭異。
正當幾人詫異她臉上揚起的那一抹笑意時,隻覺身後一陣凜冽的掌風襲來,待轉身回頭看去時已是來不及,伴隨著掌風襲來他們的眼前亦劃過了一抹寒光。夏侯鷹看著眼中劃過錯愕的三人,手中的利劍已經無情的劃破了兩人的喉嚨,而左手劈出的那一掌也拍在了最後一人的胸口。
然而,變故就在這一瞬發生了……
誰也沒有料到那被拍了一掌的黑衣人腳下踉蹌後倒去的方向竟然是步雲卿站著的位置,伴隨著一聲帶著顫音和驚慌的聲音響起,身形漸漸往後倒去的步雲卿甚是鬱悶的扯了扯嘴角。
她隻不過是假裝被人逼至絕境罷了,可沒真的想過要落崖啊,這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對勁啊!
身形緩緩墜落的時候步雲卿看著仰頭看著那尾隨而至的緋紅身影,凜冽的寒風吹鼓著那墨發緋衣肆虐飛揚,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浮現在她的心頭,最終化作一抹幽長的歎息:他,這又是何苦呢!
夏侯鷹看著身形不斷降落的人,眸色一沉,右腳借力在石崖上一蹬更快的俯衝而去,待終於將人摟在懷中後才覺心安了不少,眼眸看向那墜落的方向,目光落在橫生長於懸崖旁的一株樹後柔聲朝著懷中的人道了句,“小卿卿,抱緊了。”
步雲卿輕點了一下頭,然後懷抱著夏侯鷹腰際的力道又加緊了幾分。
夏侯鷹一手抱著人落在樹上,一手緊緊地攀附著崖壁,耐著性子等著自己的屬下前來搭救。
“主子,你沒事吧?”須臾後,冷易持劍走到懸崖邊,俯身看著安然的落在崖邊那棵樹上的兩人,心中總算是安心了下來,“主子,等會,屬下這就拉你們上來。”
夏侯鷹看著因為剛才那出墜崖而神色有些蒼白的人,柔聲安撫了一番後才將視線轉向那血腥淋漓的一幕,“都處理完了?”
“回主子,都已經處解決掉了。”冷易恭敬地回道,但是目光落在適才因打鬥廝殺而被毀的馬車,陷入了為難,這個樣子接下去趕路隻怕是有些困難。
夏侯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中已經是有幾分了然,於是徑直吩咐了一句,“無礙,騎馬上路好了。”
在還有一日的樣子就能抵達覃城,過了覃城再往前行就進了西恒的境內,到時候再換乘馬車好了。事及此,他或多或少的也猜到了沿途追來的這批黑衣人是何人派來的,如今還在東祁境內,以祁佑俊的能力和手段,他可不認為此人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放棄了,隻怕是除了這一波人,後麵的路許是也不太好走。
“小卿卿,眼下之際就隻好委屈你同我共乘一匹馬了。”
步雲卿又哪裏會不清楚眼下的情況,因此也就自然容不得她有那麼多的顧慮,隻是心裏麵有稍許的憂慮,如今行蹤已經暴露了,隻怕是想要脫困沒有那麼容易,原本自己的身份擺在那裏就已經夠麻煩的了,如今再加上一個夏侯,堂堂西恒國君,若是連夏侯都落入祁佑俊的手中的話,隻怕是事情會變得越來越難麻煩。意識到這點,步雲卿越加的肯定了自己要離開的念頭,既然自己沒有辦法回應身後之人的感情,那麼更加不能讓他陷入險境。
夏侯鷹手握韁繩,縱馬在前,哪裏知道步雲卿心中的這一番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