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戰敗東祁應該是件天大的喜事,但是他們卻發現他們的王上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喜色,究其原因,眾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他們那位被王上捧在手心裏的人兒“跑了”。
阮文昊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幹人等,無奈的耷拉著然後推開了禦書房的門。沒辦法,這幾天裏麵的那位主子的脾氣實在是太大了,身後這些人被訓的都已經不敢再踏進去了,所以苦逼的他便被推了出來。
“阿澈。”
阮文昊看著手執狼豪埋首於書案前的人,試著輕喚了一聲,然而那人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依舊幹著自己的事情。眼見著他批閱完一本奏章後又隨手取了一本繼續,阮文昊真想轉身離開,但是想到還候在禦書房外等著自己回複的那一群人,終究是阻止了自己想要邁出去的步伐。
“那個,阿澈……”
沒反應?阮文昊壓下心裏麵的膽顫,又試著喊了幾遍。終於,在他第五遍嚐試的時候那批閱著奏章的人終於失了耐心將手中的狼嚎一擱,抬頭微眯著眼眸,神色難辨的低聲問了一句。
“何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阮文昊卻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這位主子動怒了,且這怒氣還不小,一時間他隻覺得頭皮發麻,在心裏頭將外麵的那一些人狠狠地罵了一頓。
“那個,自打回來後你就一直待在禦書房了,要不要稍微出去走走啊?”
“不用。”楚璉澈看著笑得有些勉強的人,毫不客氣的拋下了一句,而他這句話說完後又是埋首去幹自己的事情了。
阮文昊見著無奈的低下頭,但是下一刻卻又再次的抬起了頭,眼眸中的神色變得甚是堅定。
“阿澈,我知道你心中著急,想要盡快將這裏的事情處理好然後去找雲卿,但是再怎麼著急也不是你這個樣子,這不停不歇的忙下去,難不成你想還沒有見到雲卿就先將自己累垮了?”
阮文昊的這一番話一句句都是質問,問的楚璉澈身形怔了一下,然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半晌後,直到阮文昊覺得對麵的人不會有反應的時候那人卻終於動了。
“阿澈?”
阮文昊有些好奇的看著放下狼毫起身繞過書案的人,倒是突然間又犯困惑了。
楚璉澈冷眼瞥了他一眼,不溫不火的道了句,“不是你讓我出去走走麼。”
聞言阮文昊愣了愣,隨後長長的舒了口氣,揚著濃濃的笑意一個勁的點頭,“是啊是啊,出去走走好。”
哎,還好,還好他不負眾望的完成了任務。
說起來此次竹兒那丫頭也跟著雲卿一起去了,他這心裏頭其實也很是擔心,不知道那丫頭現如今怎麼樣了?那西恒王夏侯鷹的心思他是清楚的,他能保證此人不會對雲卿怎麼著,可是竹兒那丫頭就不好說了。
西恒,皇宮,某處。
連著上演了好幾日的事情又開始了,路邊經過的宮人瞧了一眼那緊閉的殿門,紛紛低垂著頭快速離去。
伴隨著什麼東西撞在殿門上發生的破碎聲音,一道滿含憤怒的大吼聲同時響起。
“夏侯鷹,你給我出來,夏侯鷹……”
喊了老半天也不見那人出來,步雲卿氣急的一腳踹在了殿門上。自從被關在這裏已經有五天了,這期間除了夏侯鷹外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的人,也不知道竹兒和謹天他們怎麼樣了。
她還清楚的記得,明明一開始的時候事情都談的挺好的啊,然而就在自己打算要離開時夏侯鷹又突然改變了主意,謹天原本還帶著人反抗,但是畢竟敵眾我寡,最後自然是落得個被壓製的結果,之後夏侯鷹更是將她和謹天一行人分開看押了。
現如今已經好幾天過去了,夏侯鷹除了頭兩天來看過自己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她這心裏麵難免會出現浮躁感,也不知道現如今北樾和東祁的戰事怎麼樣了,二爺他有沒有受傷……
“王上,據宮人來報,步小姐那裏好像又開始鬧了。”
冷易看著身形慵懶的依靠著軟塌淺眠的人,輕聲道了一句。
半晌後,隻見夏侯鷹緩緩地睜開了那雙丹鳳眸,隻不過眸中的神色卻叫人看不清。
“隨我過去瞧瞧吧。”
就在冷易以為自己的主子又會像前幾次那樣沉默的時候,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在看過去的時候那抹紅色已經消失在殿外轉角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