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墨軒溯的臉已然寒了幾分。
幾人又嘮嗑嘮嗑了些有的沒的,就開始談論正事了。
初時夏黎笙還能聚精會神的聽著,可兩刻鍾後她便有些精神不濟,眼皮子控製不住地打著架。
佑宇最先注意到了,遂道:“黎笙,你還是休息去吧。你一路舟車勞頓,又總是繃著神經憂慮,想來是很困倦的。”
夏黎笙聞言忙強打起精神,“不,我還不是很困。我們繼續……”
話還沒說完就被墨軒溯不容置喙的打斷,“去休息。”
夏黎笙皺了皺眉,“可是……”
“黎笙。”佑宇淡淡開口,“這裏有四個大男人在呢。你一個女子要是什麼都擔完了,那要我們來幹嘛的?你的憂愁擔心我們定是能妥善解決的,相信我們,嗯?”
夏黎笙看著他,掙紮糾結了片刻後道:“那好吧,我就去休息會。”
墨軒溯唇抿得有幾分緊。他一把抱起夏黎笙,不顧她的驚呼掙紮,徑直邁步出了雅間。
栗傾城抬眼看了眼神態自若喝茶的佑宇,淡聲道:“佑將軍對黎笙倒是頗為關心。”
佑宇眉目不動,“朋友一場,應該的”
“還望佑將軍不要失了分寸方好。”
佑宇勾唇笑了笑,弧度輕淺,顯得有幾絲自嘲,“自是應當如此。”
栗傾城正正瞧了他一眼,垂眸飲茶,不再說些什麼。
墨軒溯抱著夏黎笙走往客棧的廂房。
夏黎笙攬著他的脖頸,問他:“你不高興?”
“沒有。”
“明明就有。”
他素日裏都是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毫無情緒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覺得難以相處,罔論親近。
但事實上,他很好懂。
高興便是高興,生氣就是生氣。情緒明確,愛憎分明。
他不會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這和他傲嬌的性子一樣可愛。
此時他臉部線條緊繃成這樣,要說他沒情緒,鬼才信啊。
墨軒溯一言不發的抱著她進到房間,把她放置在床上。
夏黎笙卻不放手,“為什麼生氣?”
“沒生氣。”
“那為什麼鬧脾氣?”
他不說話,她直直看入他的眼睛,“因為佑宇?”
他算是默認了。
夏黎笙有幾分無奈的好笑,親了他一口,哄道:“我和他沒什麼的。他都已經娶妻了呀,我也就要嫁與你了啊。”
墨軒溯悶悶道:“我知道,隻是心裏麵難免不舒服。”
她還沒說些什麼。他便扣了她的下巴,吻了上來。
他吻得不深,幾分纏綿,幾分安撫。
墨軒溯垂眸看她,“你乖些,好好睡一覺。其他的事不用擔心太多,有我在。”
夏黎笙笑著應他,“好。”
他幫她掖好被角,坐在床邊守著她熟睡。
夏黎笙漸漸闔上沉重的眼皮,意識逐漸渙散。
隻那雙緊握著她的手的大掌,那樣溫熱、厚實而堅定,讓她能夠輕而易舉地丟棄下令她疲憊勞累的包袱。
入夢安然。
夏黎笙一覺睡起來時有些懵。
坐在床上對著微微晃動的燈火發呆。
直到冬竹敲響房門,“少夫人,您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