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娘娘點點頭,麵上尷尬之色一掃而過,轉而惡狠狠道:“死丫頭,再準備些時日你便等著老婆子收拾你罷!”
楚輕玥撅了撅嘴,不再說話。
倒是抱著她的長孫璃落在她耳旁嘀咕了兩句,認惹得楚輕玥麵上一紅,立時喝道:“你真是個流氓!”
惹得長孫璃落將她抱得更緊。
吳娘娘見狀,轉身躲了開去。
待兩人都離開,長孫璃落才對楚輕玥道:“丫頭,看來在咱們大婚之前得把有些該清掃幹淨的給清掃幹淨再說。”
“你也別先急著生氣,不是聽說了麼,今兒一大早在春華宮不遠那處,不是發發覺你父皇同宋玉凝兩人在那處拿什麼來著麼?想來該是小染那丫頭的手筆了。那丫頭比我小上幾個月卻是心眼兒鬼得多。”
“你還好意思說你心眼兒少?你那心眼子多得跟個馬蜂窩似的,要是你心眼子少了,那旁人算是怎麼回事?”長孫璃落將她狠狠一箍,捏了捏她耳朵。
楚輕玥伸手捂住自己耳朵,眼底卻是止不住的擔憂,若是自己熬不過該怎麼辦?
兩人商量著要一路走得遠了。
而此刻,萬壽宮中,太監宮婢跪了一地,當先跪著的還是半死不活的宋玉凝。
孝端太後一茶杯子正正砸在宋玉凝腦門上,冷哼一聲,驚得宮中所有人齊齊心頭一跳!
“嬤嬤,給哀家扒了這狐狸精的一身皮!”
眾人心中暗叫一聲,又聽得上首端坐著的婦人道:“現將這些個作死的東西處理幹淨!”
門外立時湧進不少人來,將地下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婢堵了嘴拖了出去。
而此刻,宋玉凝半跪著,一身都在發抖。
昨晚的事原來孝端太後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嬤嬤見人都被拖了出去,偌大一個殿中隻剩下宋玉凝跪在那處瑟瑟發抖。
任她抖得再厲害,嬤嬤都是上前毫不猶豫將她一身華服給扒下來,盤好的發髻打散,抽了所有釵子,發簪,再兜頭一壺冷茶澆到她麵上,將她一臉妝容洗得幹幹淨淨。
“嗯,洗幹淨了也是這般勾人,嬤嬤,先帶出去給她去去邪氣!“
“諾!”顧不得宋玉凝哭喊,嬤嬤拖了她就往外頭走。
雖說外頭不是冰天雪地,但這般被扒得身上就剩下一身中衣再出去跪著卻也是能夠要人命的事。宋玉凝暗自咬牙,眼淚奪眶而出,梨花帶雨的模樣就要向孝端太後求情,卻被那嬤嬤給一張帕子堵了嘴。
她不知道的是,孝端太後自在家做女兒起就幾位討厭做這種狐媚靨道的女子。尤其是那種動不動就哭,一臉柔弱小家子氣的乃是她最為厭恨的。而恰好,前幾回她都想要收拾這個新進宮的宋玉凝,卻是被皇帝給攔了又攔。
眼看著皇帝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這個賤人還要拿了各種藥同皇帝廝混,前幾日,皇帝將將得了一場病,而更氣人的是,這個狐媚子竟敢公然在禦花園同皇帝坐下那等事!這簡直是不將她放在眼裏!
雖說她猜也能猜著這賤人定然是中了別人的招,但是反過來想,這賤人若是不主動出手去招惹旁人,又怎會連累得皇帝也跟著她倒黴?
真是個混賬!
更讓她生氣的是,皇帝已經是受了寒,加之勞累過度,體力透支,躺在床上時還不忘了替這個狐媚子求情!
先前聽說皇帝寵那個玉貴妃,甚至為了她還要廢後,那時她知道那個玉貴妃總有人出手收拾,太子絕不會讓她坐大,而這個賤人,沒了母家勢力撐著,更加變本加厲地纏著皇帝,甚至異想天開地要坐穩中宮,簡直是癡人說夢!
孝端太後生平最恨這種不守規矩沒有眼力見的東西,如今見了宋玉凝隻恨不得將她一張人皮也剝下來!
宋玉凝被堵了嘴,嚶嚶哭著被拖了出去,就跪在萬壽宮正殿對著的青石板上,眼淚忍不住往下流,長孫璃落帶著楚輕玥往萬壽宮而來時正好看到宋玉凝一身狼狽,發間衣上還有些許茶葉沫子,想來也知道她在萬壽宮受了怎樣的待遇。
真是想不到宋玉凝也是個有兩分本事的,竟能將他那個混賬得不得了的父皇給折騰成這個模樣。算著他那父皇的日子,長孫璃落覺得他父皇還不能死,眼看著他與丫頭的婚期在即,按著瑨國的規矩,儲君若是未立正妃,先皇駕崩是要守孝三年的,他才舍不得與丫頭等那麼久,這般來自然是來萬壽宮給皇帝吊著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