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蕭那處還沒有消息?”
“千蠱門已經封門了,就是有消息也出不來。雲痕上一回帶回來的口信說是殿下這一回是第十次睡過去了,這都八日了還不見醒。”
南宮瑾捏碎椅子扶手,兩人還要說些什麼時,卻見著門口立著個人。
兩人當先起身朝他行禮:“太子殿下。”
“這麼大的事你們也瞞住本宮?”
百裏檀看了看南宮瑾,希望他能解釋一番。
南宮瑾直直看著長孫璃落道:“殿下,非是我二人要欺瞞,實在是此事我兩也是才知道。而主子她,她情況隻怕不好。吳娘娘說千蠱門那處任何人逗不得進。而殿下每日要處理朝事,更是不能輕易離開。”
南宮錦說著也是明顯的底氣不足,隻聽長孫璃落冷笑兩聲:“哼哼,我的妻子如今生死未卜,你叫我不要關心?真是好得很!”
他拂袖離開。
南宮瑾歎息一聲,望著門外天色。
幾乎又是六月份,荷花開得正好。
花朝端了水往楚輕玥房中走,將房中物品仔仔細細打理幹淨,又一一擦去灰塵。
長孫璃落大步跨進屋中時,便見著這麼一幅景象。
花朝擺好個花瓶,又將紫檀木的首飾盒子打開,將裏頭的首飾一件件拿了出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沒有損耗這才又放了回去。
“你做的很好。”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花朝直直跪了下去。
“花朝見過太子殿下。”
“起罷。”長孫璃落朝她擺擺手。
隨手拿了件赤金鑲淺藍寶石的雙股釵子,放在手中細細摩挲,他忽然道:“她不喜歡戴首飾,怎麼還有這樣好看的東西?”
“回殿下的話,主子她是個很素雅的人。這些東西她並不會看在眼裏。隻是這些東西都是來了瑨國之後您給她置辦的,她舍不得您的心血,便叫奴婢們打理好,也是隨時都在佩戴。主子她……”說著花朝就抹了把眼淚,哽咽著繼續道:“這些東西都是主子親手打理的,隻是她沒回來,奴婢便自作主張替主子看看這些東西有沒有損耗。”
“主子最愛的就是那一支燒藍釵子,她很少戴,卻是很喜歡,她說那釵子是您親手給做的,想來是這一回走得急,便沒有帶上這些東西。殿下,他們都說主子這三個月來都沒有消息,可是奴婢不信,主子她會回來的!奴婢就是害怕她回來時見著這些東西都蒙了灰塵,又沒有人照看,奴婢怕她回來生氣,便來了這處打掃,殿下,您也相信主子她會回來的,是不是?”花朝跪在他麵前,幾乎是哭得泣不成聲。
長孫璃落“嗯”了一聲,又朝她擺擺手。
花朝端了銅盆便離開。
門外,落雙正好拿著封信來,見花朝哭得這般厲害自屋中出來心中一緊,伸手就去抹她的眼淚。花朝頭一偏,吸了吸鼻子,又笑道 :“我沒事兒,你還是進去看看殿下罷。”
她頭也不回地跑了開去。
落雙拿了戰報敲了敲門:“殿下!”
“講!”
落雙跨進屋單膝跪地:“爺,八百裏加急。”
“拿來!”
落雙呈了上去。
長孫璃落看完冷笑道:“好好好,真是好得很!定遠侯府既然要自尋死路,本宮也不放過了。叫勝子去處理,老規矩,雞犬不留!”
落雙心中一抖,當即道:“諾!”
長孫璃落拿了那支燒藍雙股的釵子,細細摩挲著上頭翠玉,輕聲道:“丫頭,怎麼還不回來?”
蠱池中,棺材裏,昏睡著的楚輕玥動了動眼瞼,手指蜷曲了下,又騙過頭去,沒了聲息。纏在她身上的雙頭蛇一個蛇頭咬了她手腕,一個舌頭咬了她脖頸。
破皮的地方流出黑色汙血來,一點一點染髒了身上純白裏衣。
而她身下黑色膏狀的東西顏色淺了一些。雙頭蛇伸出蛇信子朝著纏在她腳踝上的青竹兒吐了吐,便又繼續盤成一卷,埋頭開始睡了起來。
而青竹兒此時朝著她脖頸上爬過去,吐出信子在她脖頸被咬那處舔了舔,又在她手腕上被咬那處舔了舔。
幾個時辰後,傷口愈合,黑血也不見得再繼續流。
倒是此時,吳娘娘再次進來。
她吩咐著將機關打開,而她走過去看了眼楚輕玥後,對那兩個女子道:“將人帶出來,換!”
兩個女子動作十分快,一人啟動機關,一人直直跳進棺材將楚輕玥抱在懷中,待將她抱了出來,吳娘娘劈手奪過昏迷的楚輕玥,直直將她扔進了黑色池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