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學校,顧謙扶著我下了公車。我們四個並排站在學校門口。陸子刪仍舊挽著林皓的胳膊,那仿佛成了她的專署領地。
她撇過臉掃了我和顧謙一眼,像打發一件過時的玩具,說:“顧謙,你先帶她進去吧,我們還有事。”她異常得意,把我們這兩個字咬的特別重。顧謙也乖乖的,他點點頭,欲拉著我往前走。
我杵在原地沒有動作,看著陸子珊挑釁的目光,安靜開口:“我走不動。”
“那顧謙,你背她過去吧。”陸子珊滿眼不屑,似乎認定了自己就是勝利者。她別過臉,說:“我和皓子還要去吃早餐。”
“不。”我打斷她,轉臉看向林皓:“皓子,我要你背。”
林皓僵立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我輕輕笑了。
“我喜歡你,你說不行;我跟隨你,你趕我走;我讓你接我上下學,你也拒絕,現在,我隻求你背我一程你也猶猶豫豫,難道你對我的承諾就隻是一紙空文嗎?”
林皓別過了臉。
“我的腳還沒有好!”我喊出來,忍痛一蹶一拐走到他麵前。
“你看,你看我的腳還沒有好。”我把腳上瘀青的地方捋給他看,低低哭出來,“你說過的,隻要我的腳還沒有好,你就會陪在身邊照顧我。”我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前傾去。
林皓急忙攙住我,他的眼眶紅紅的,很久之後,終於如歎氣般沉沉說出一個字:“好。”
“林皓!”身旁的陸子珊不幹了,她狠狠甩開林皓的胳膊,咬牙切齒道:“我不準。”
“珊珊……”林皓麵露為難。
“我不準我不準嘛。”陸子珊撒起嬌來。
林皓被她纏著,搖擺不定。他看我一眼,終於還是側身勸陸子珊說:“小羽受傷畢竟是因為我,我照顧她是理所應當的。”
“你剛剛叫她什麼?”陸子珊的目光忽然變的無比銳利,緊緊鎖住林皓麵頰。
“我……”
“林皓,我警告你,你要是決定照顧她就不要來找我。”她撂下一句,悻悻離開了。
那種決然離去的背影,曾經無數次地出現在我的夢裏。
事實證明我的料想並沒有錯,林皓確是開始喜歡我了。那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是他來送我上學接我回家。我不知道他和陸子珊的關係怎麼樣了,他也從不跟我提,但我相信我們的明爭暗鬥並非及此。我和陸子珊就像是關在一個房間裏的老鼠,而林皓是一隻貓,他原先在追她,可是如今,他盯上了我。房間裏於是上演了這樣一個顧此失彼的故事。
而我的目標,就是緊緊勾住那隻貓,不讓它有機會回頭。
一個星期之後,陸子珊終於按捺不住過來找我。那是個陰天的早晨,我搖著輪椅在走廊裏來回地逛,一如往常地等著林皓來接我上學,經過樓梯入口的時候突然就撞上她。她似乎早有準備,迎上我,簡單說了一句:“我想找你談談。”
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過程,也不拒絕,隻是對她點點頭,但是說:“就在這裏談吧,我不方便讓你進我房間。”
她緩步走上來,站在我的一邊,目色頹靡。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竟一改往日倨傲的脾氣,低低地對我說了一句:“劉星羽,我求你,離開林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