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工棚的一群人裏,有過天星三叔趙興陳策.
三叔搶步上前,摸著腦袋已經燙手的呂世,憤怒的大喊:“不要命了你?看看都燒成了什麼樣子?怎麼還在拚命?難道事情就是你一個人一下都能做的嗎?”說到後來,已經語音發顫不能自己。
過天星上去就給趙鐵匠一拳,打的趙鐵匠魁梧的身子一側歪,但不敢還手,隻是期期艾艾的低頭爭辯:“我說了讓軍師休息,但是軍師就急著聽我的彙報器械打造結果,我也是沒辦法啊。”
過天星就直著脖子大聲喊道:“你是死人嗎?你就不能讓軍師躺著聽你說嘛?”
“我倒是想,但軍師要邊聽邊記錄,你看看這滿屋子的人手,那個會寫字啊。”
過天星還想再次嗬斥,三叔大喊一聲,當時就讓過天星變成了小貓:“還在那爭吵什麼?還不趕緊背著軍師回窯洞?”
過天星就趕緊背起呂世,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外走,臨走過天星還不忘狠狠的瞪下趙鐵匠。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呂世背回他的小窯洞,張嘯和王建已經將炕燒熱,扶著呂世在炕上躺下再蓋上厚實的被子,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焦急的喊聲:“四哥,怎麼樣啦?”一個紅影風風火火的撲進窯洞,推開驚愕的眾人,直接撲到了炕頭呂世的身邊。
呂世艱難的對著那張焦急的俏臉笑笑,輕聲安慰道:“不礙事的,隻是渾身疲累,躺一會就好了。”
春蘭用纖細的小手在呂世的額頭上試了試,被燙到了一樣,驚恐的把手縮回來:“還沒事?腦袋都快燙熟雞蛋了。”也不上下有別,直接瞪著眼睛問過天星,“你這個大統領是怎麼當的?你的軍師都病成這樣了你為什麼不管不問?”
由於被山寨所有人,最主要的是三叔三嬸寵著,這小丫頭已經是有恃無恐,山寨裏任誰都對他懼怕三分,但這潑辣的小丫頭也不是一味刁蠻,更是能力超群,統領鍵婦營那是井井有條,把個山寨上幾千的兄弟夥食搞的是花樣翻新層出不窮,同時還兼任起那些單身士兵縫縫補補洗洗刷刷的事情,這樣,她和他的鍵婦營更是深受士兵愛戴,哪個敢於得罪了這個小姑娘,那士兵第一個就不答應。
這樣,過天星這個大統領也不敢直接得罪春蘭了,於是在春蘭的責問下,吭吭哧哧的解釋道:“我不是在山寨外訓練黑虎衛呢嗎,也就沒顧得上軍師。”
“什麼訓練黑虎衛,我看你就是怕死,想把身邊的衛隊訓練好了保命,把山寨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軍師,看看把四哥累的--”說到這已經落下淚來。
過天星被定性怕死,當然不幹了,於是剛要梗著脖子辯解,三叔上前一步大聲道:“丫頭說的對,你就是不務正業,隻圖清閑,這回好,軍師累垮了,看你怎麼向全山寨的人交代。”
麵對三叔撐腰,過天星就幹脆低下腦袋,隻在那裏嘀嘀咕咕的小聲抗議了,當然,聲音是不能讓三叔春蘭聽到的。
陳策上前,伸手搭上呂世手腕,凝眉閉眼開始給呂世診脈。
古代讀書人幾乎都會些醫術,還會點算命卜卦,陳策會醫術也就不足為奇,於是大家就屏氣凝神的等著陳策診斷結束。
大約一刻鍾,陳策慢慢睜開眼,對一個個焦急的麵孔長出了一口氣,輕鬆的道:“軍師之病不礙事的,隻是日夜勞累,加些補養,再休息幾日就好了。”
“那燒的那麼燙手是怎麼回事?”春蘭不放心的追問一下。
陳策一笑,其實春蘭隻是先入為主,關心太切,呂世的高燒並不厲害,於是,安慰道:“軍師的燒並不嚴重,我馬上開副藥,給軍師服下,再歇上一兩日,好好睡一覺就行了。”
這麼一說,滿屋子裏的人才長出了一口氣。
於是陳策就在呂世的桌子上,拿了紙筆,仔細斟酌了一會後,開了一個最簡單的退熱解乏的藥,讓張嘯跑去找管庫的士卒討要。王建就開始在窯洞外支起炭火砂鍋準備熬藥。
一切忙完,大家坐下來不得不麵對一件事情,那就是呂世身上的擔子問題。
減輕必須減輕,要不就是鐵打的也架不住這麼折騰,呂世是不能倒的,他現在就是山寨的靈魂,主心骨。
三叔坐在炕沿上,看著麵色灰白的呂世,心疼的道:“得給軍師配備一個幫手,一個識文斷字並且善於謀劃的幫手成了現在的必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