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翁婿密議(1 / 2)

現在的大明,單單從這陝西就可以窺一斑而知全豹了,先前的萬歲,信重那個自己的奴才太監,一切都交給他胡鬧,自己幾年不上朝,鬧得所謂清流和閹黨爭鬥不休,把個本來就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大好河山推到了末路,再加上這老天爺不消停,雨水稀少,農業歉收。其實歉收也不是不可以過活,隻要朝廷調撥下江南的豐穀賑濟,也不是不可以平複地方。

但怎奈先前大家一起拍魏忠賢的馬屁,把個生詞建的大街小巷都是,一個比一個奢華一個比一個壯觀,生怕慢了人後,哪個不是民脂民膏?這大明也是從洪武的規矩,官員的俸祿低的嚇人,根本就不能養活那些官吏,迎來送往打點上司哪個不要銀錢?銀錢從哪裏來?還不是小民身上?打那些地主豪強的主意?還是算了吧,地主豪強都是家族根基深厚,提出來就是與朝中大佬某某關係親厚,一般退仕的哪個沒有一班學生故吏,你哪個能消遣?既是張元他們這樣的商人也已經多年的經營,開始盤根錯節了,這樣不從小民出還有哪裏能出?

所以實際是這大明天下的西北說天災更不如人禍,在江南富庶之地,一個下民刮個一兩他依舊能活,但這西北本就苦寒,你刮個一文就能讓小民衣食無著無家可歸了。

與蒙古女真流寇幾十年的撕摞已經讓這大明捉襟見肘,沒了平定天下的錢糧,從京師來的消息說新皇登基就開始窮究起魏忠賢閹黨一案,東林這幫下作文人也瘋狗一樣的胡亂攀咬,張元就搖頭,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非要把個閹患非要扣個讓天下人都感覺可笑的罪名----謀反。真的不知道這閹患,一個沒了把子的人造反為了什麼。你東林就不能找個拿出手的理由?太幼稚了些吧。

這閹黨案子還在不斷擴大,牽連也越來越多,所以現在各地官員都為這事人心惶惶,哪裏還有心情剿滅賊寇?

現在好了,總督與巡撫無糧無兵,這樣剿賊的軍國大事,最終隻能著落到他張元這樣的有為人等頭上,為地主豪強階層出頭,為官紳出力,為朝廷解憂,正逢其時也。那麼自己一定利用好這些是不是將來就是飛黃騰達?

想到這的時候張元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滿心裏都是一種鬥誌,父子大仇和飛黃騰達相比較還是後者更實際。

張元正為自己的突然思想轉變而不斷驚心,丫鬟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老爺,太老爺到了。”

張元忙張開眼睛來站起身迎接。

太老爺就是自己的嶽丈,不能不恭敬。一是為嶽丈為自己帶來了大量的資助,最主要的是為自己帶來大批的親族子弟。這可都是自己的娘家人,都是自己將來打拚的班底,如果沒了這些人,現在自己還在為簽丁的低級軍官愁眉不展呢。

嶽父帶來的久經宗族械鬥的年輕子弟為自己解了燃眉之急,雖然這些子弟,有些已經被闖賊嚇破了膽,但不排除在其他人麵前是個敢打敢殺的血性漢子。

陳員外在外麵大步走了進來,這次到飛黃騰達的女婿家避難,也算是自己的一個英明決策,不但自己得了急公好義的口碑,也避免了如趙家堡那樣的滅族之禍。

雖然現在的佃租隻是收取五成,但對於自己這樣家大業大的人來說,減少的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必計較,但自己在延安府上卻是賺足了資本。首先自己的幾個兒子就在自己女婿的高升後都得了一個官職,百戶雖然不大,但畢竟是官了,這就是自己這些年夢寐以求的事情,銀子是小事,去了還來,但光耀門楣的升官卻是不可多得,更何況還有古語說的好,升官發財,有了官一切都是可以拿回來的,更何況因現在的情狀,不可以不說這是一種投資,為自己陳家的千秋萬代打下一個伏筆,亂世將起,你哪裏知道這不是諸侯烽煙的時代開始?

見自己的女婿跑到院子裏迎接,陳員外那是誠惶誠恐起來,這個女婿不再是原先的一個地位低賤的商人,而是真正的朝廷五品的官人,自己再是一族執掌再是士紳,但在官員麵前那就是一個狗屁了,所以陳員外不可怠慢,緊走幾步上前先行施禮,這倒是讓張元手足無措,連忙謙遜不已。

父子兩個就在院子裏做足了官場市儈的規矩,才在女兒的嗔怪下,雙雙上了大廳落了座。

嶽父還是嶽父,女婿還是女婿,三綱五常還是要遵守,老禮法度的不是?這規矩不能變的。

聽說那闖賊大家議事,當家的不像當家的,闖王不像闖王,下麵的人更是沒有上下大小的胡亂瞎聊,沒個長幼尊卑,一看就是成不得大事的,自己的女婿定能提虎狼之師一鼓蕩平,想想未來的狀況,怎麼不讓自己高興?喝了一會茶談了一些家長裏短之後,話歸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