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亳州巨商(2 / 2)

其中一個年輕人邁步迎過來,等來客遞過拜帖。

楊善根縱身從白馬上跳下來,他無需遞拜帖,隻衝青衣守門人說道:“嗨!你去回稟你家主人,說宿州郝書吏的兄弟前來拜訪。”

郝書吏三個字在費家是暢通無阻的通行證,守門人急忙雙手抱拳衝楊善根施了一禮,恭敬地說道:“貴客稍等片刻,小人去回稟老爺!”

恭敬說完這句話,青衣守門人轉身衝另外一個守門人說道:“費富,準備開中門迎客,我去回稟老爺來貴客了!”

楊善根和嬌兒在院門前等不多會兒,隨著“吱吱啞啞”的門軸轉動聲音,院門中間兩扇大門洞開,從院門裏迎出來一個身材細高,衣著紅緞長袍、綠綢馬褂、黑緞馬靴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二十四、五歲,麵如冠玉,眉清目秀,一條粗黑長辮掛在胸前,正是一年前被郝鵬程從龍山深處土匪窩裏帶出來的,費永清的獨生兒子費明遠。

費明遠一臉笑容,疾步從中門裏迎出來,先晃眼看了一眼騎在赤紅馬上的嬌兒,急忙將眼神挪移開,雙眼看定了楊善根。

這年頭,絕不可以對陌生女人張眼觀看。隻有在娼寮妓~院裏才可以張眼觀看女人姿色。否則的話,就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費明遠雙眼看定楊善根,口裏抱歉道:“楊叔叔到了,小侄未能遠迎,失禮之至……”衝長身站立在院門前的楊善根屈膝跪倒,要行大禮參拜。

楊善根急忙伸雙手攙住他的雙肘,架住他下跪的身子,連聲說道:“哎呦,明遠哥哥,你要折殺小弟的壽命了,不興這麼開玩笑的,嗬嗬……”

楊善根怎能受他的大禮,雖然他父親和郝大哥義結金蘭,費明遠是子侄晚輩。但各親各叫,自己又沒有和他父親結拜金蘭,肩膀齊皆兄弟也。

何況費明遠比自己大了五、六歲,豈能在他麵前稱高輩。

守門人費富、費貴,打開中門後也從門裏迎出來。費富上前接過楊善根手中白馬韁繩,費貴想去牽嬌兒的紅馬時,見馬上騎著一個年輕姑娘,猶豫了一下,沒有牽這匹紅馬。

按照禮節,女人可以坐轎進府,卻不能騎馬入門,院門前必須下馬。這女人進門不下馬,是失禮行為,費貴不去牽馬是有道理的。

嬌兒生怕在這鬧市區被人看出一雙大腳板,如果再被無知孩童唱歌謠辱罵,惹惱了相公,再鬧出人命案來如何是好?

因此,她將長裙遮蓋住馬鐙,將兩隻大腳藏在裙下,到了院門寧願失禮,也不願意下馬被別人看了大腳。

費明遠晃眼看費貴不去牽女人坐騎的紅馬韁繩,這才轉身正眼向嬌兒看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眼,然後雙手抱拳,恭敬地衝楊善根問道:“楊叔叔,這位姑娘可是撚神老爺賜予您的夫人?”

費明遠這句話一出口,楊善根吃了一驚。

人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和嬌兒這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傳的也太快了。這才個把月時間,這事就從徐州府傳到了亳州。

楊善根當然不能否認,笑著點頭稱是:“正是兄弟我的內人。”

費明遠臉上笑開了花,衝嬌兒抱拳施禮道:“撚神老爺夫人降童屈尊費門,使我費家蓬蓽生輝,小侄見過楊夫人!”

嬌兒何許人也,久曆男人,一眼便看出這年輕公子是有錢大戶人家的萬噸財子,受他抱拳一拜,猶如喝了蜂蜜一樣,心兒裏甜滋滋的。

這也難怪,嬌兒何時受過有錢大戶人家公子哥笑臉相迎,抱拳施禮?

以往在迎春院裏,很少能見到真正有錢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來逛妓~院。

偶爾見到一次,迎春院滿門上下的姑娘們,個個都要一臉笑容去討好巴結、阿諛奉承來逛妓~院的有錢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不曾想,今天反過來了,受到有錢大戶人家的公子笑臉討好巴結了。

嬌兒自我感覺地位不同以往了,內心裏有些沾沾自喜,猶如喝了蜜一般。

在這一刻,她大腦裏產生了自我暗示,暗示自己就是撚神夫人下凡的降童,就是受人尊敬的半仙體。

費明遠嗬嗬笑著,伸手抓住赤紅馬的韁繩,親自為嬌兒牽馬,邁步走進了費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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