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兒剛跨住兩步,趙庸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我陪你一起去。”
安茹兒回頭看趙庸,他一雙鳳眸含笑,還帶了點狡黠。安茹兒嘴唇彎起:“隨便你。”
安茹兒在確定吉娜喜歡左羽宸之後,便仿照左羽宸的筆跡,給吉娜寫了一封信,邀請吉娜單獨見麵。
在前世,安茹兒在庭州那些日子,因為長日無聊,經常學著左羽宸的筆跡寫字,時間一長,竟然模仿的十分相似,可以以假亂真。
而安茹兒無意中學的這個本事,如今居然派上了用場。
莫柔芷暗示拓峰娶安茹兒,誰知安劼汗一直遲遲不鬆口,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莫柔芷隻好想出讓安茹兒和拓峰生米煮成熟飯的辦法,假借趙庸之名,將安茹兒騙出來。
安茹兒趕到的時候,老遠就聽到吉娜的哭聲,走過去一看,吉娜的樣子相當狼狽,衣服被扯脫了大半,露出大片的皮膚,在月光下像奶酪一樣白皙。頭發也亂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拓峰不愧是見了大世麵的人,衣服穿得整齊,冷凝了一張臉站在一邊。當他發現抱錯了人的時候,本來想一走了之,可是吉娜的聲音太過淒厲,把附近的侍衛都驚動了,他素日是個狂妄慣的,知道自己著了道,卻也不急不忙,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見安茹兒出現在了人群裏,拓峰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詫異,大有深意的看了安茹兒一眼,那眼神鋒利如刀,安茹兒被看的心中一凜。
有溫潤的手指撫在安茹兒的手背上,傳遞出安慰和鎮定,安茹兒側頭一看,趙庸展顏一笑。在這個夜晚,安茹兒竟莫名有些溫暖感。
很快,安劼汗,左穀蠡王,莫柔芷,安錦兒都過來了。莫柔芷一眼就看到站在人群裏看熱鬧的安茹兒,她的眼睛裏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詫異。她立刻去看地上的女子,發現是吉娜,她慣會這些鬼蜮伎倆,所以大概就猜出來什麼情況了。她先是很意外,之後就鎮定下來。
莫柔芷蹲下身去,結了自己的披風給吉娜披上,關切道:“吉娜,這是怎麼了?”
吉娜哭的肝腸寸斷,她能怎麼說,難道說左羽宸約她來的?誰信啊。吉娜吃了個啞巴虧,指著拓峰哭的一抽一抽:“他…”
吉娜是聖女,所以不能像其他的部落女子那麼大膽,所以她隻是指著拓峰,手抖了半天,結結巴巴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把臉埋在披風裏哭。
這麼多人,原本都是莫柔芷叫來看安茹兒的好戲的,結果好戲沒看成,反而鬧了個大烏龍。
拓峰也鬧了個沒臉,加上又被吉娜的哭聲搞的心煩意亂,怒道:“哭什麼哭,本王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
拓峰在各部落中也是個人物,想嫁給他的人也著實不少,加之又是個狂妄的性子,即便出了這事,也絲毫沒有放在眼裏。黑著臉就要離開。
左穀蠡王一聽大怒:“拓峰,你這是什麼意思?”
拓峰陰鷙的掃了左穀蠡王一眼:“怎麼?你聽不明白本王子的意思嗎?”
吉娜是部落的聖女,如今出了這事情,聖女這個位置是保不住了,如果像前世一樣,嫁給阿史那家族的男子,那是不可能了。所以左穀蠡王能不生氣嗎?
左穀蠡王又氣又急,一把抽出彎刀:“拓峰,我殺了你!”
拓峰冷冷一笑,一雙鷹眼精芒暴射,“當”的一聲,金屬兵器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左穀蠡王的彎刀竟然被拓峰削斷。
眾人大驚,安茹兒暗道:“拓峰果然是個難纏的人物,被這種人盯上真是個大麻煩。”
一直一言不發的安劼汗開口了:“拓峰王子,你若看上哪個女奴,本汗給你便是,隻是吉娜是本部落的聖女,是供奉昆侖神的人,就是你要娶她,那也要等到下一任聖女選出後才行啊。”
安劼汗把球踢給了拓峰,話裏話外都是說拓峰喜歡吉娜,安劼汗有自己的算盤,如果這樣一來,拓峰想娶安茹兒的目的就落了空。而且現在,和拔悉密部也不宜關係搞的太僵,這
一番話也是給了拓峰一個台階。
拓峰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他靜靜聽完安劼汗的話,便點頭道:“如此,等下一任聖女選出,我便娶了吉娜就是。”
安劼汗道:“左穀蠡王,你的意思呢?”
左穀蠡王吃了個悶虧,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安茹兒感覺到人群裏有人在看她,她順著目光看去,對上一對怨毒的眼睛,幾乎咬牙切齒,原來是安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