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賣了個關子(1 / 1)

看他神神秘秘的,我更渴求答案了。

了個

向天虎賣了個關子說,這個,我還有點難為情呢。

酒酣臉燙,我嬉皮笑臉地說,你不會用衛生巾吧!

此話既出,驚得向天虎差點跳起來,說,你小子神了,這你都知道。

我壞笑說,我猜的。

向天虎說,是的。以前無論大的小的,我都是使勁憋著。但是聽人說,憋著不好,我們單位也有人因為長年憋尿憋出事來的。所以,每次你姨去超市,都撿最大號的成人尿不濕買上一摞。

剛開始,一個大老爺們,我怎麼好意思的。後來你徐姨反複做我的工作,說,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你要是死要麵子,把身體憋壞了,得不償失,我娘倆都得跟著你受罪。想想她的話有道理,每次上車我都備了尿不濕在身上。盡量少喝水,少吃水果,就這麼一路堅持挺下來。

向天虎發牢騷說,其實火車司機是挺無趣的一個職業,無聊,苦悶,隻要列車調度不讓你停車,就必須一直開下去,要是開上四個小時,膀胱還不爆炸了!向天虎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也跟著傻樂,豎起大拇指說,叔,你了不起,是英雄,是榜樣,我們年輕一代的都要跟你學。假如今後有機會,我想寫本有關鐵路的書。一定是要有趣的,不是科普的那種。首先讓人讀下去,然後讓他們知道,火車司機上趟廁所比起春運高峰的旅客還要難上加難呢。旅客看了,可能下巴都會掉下來吧!

向天虎大笑,豎起大拇指說,好小子,有誌氣。為了你的書,我們幹了杯中酒。

哐當一聲,我們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向天虎起身又去陽台,幹嘛?找酒去了。

拿來一瓶瀘州老窖,邊拆包裝邊說,小時,不好意思啊,就一瓶古貝春了,咱倆換換口味,用瀘州老窖再透透!

我點頭默認。其實喝到這個時候,也是我最舒服的時候。五兩酒,有點微醺,菜也還吃得動,比較愜意。再下去三兩,特別是假若喝到假酒,次日肯定是要頭疼的。

拆了包裝,向天虎給我倒了一杯,同時也給自己斟滿說,小哥,繼續。喝到此時,我們已經忘了輩分,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我還有數,長輩放低姿態,我還知道立正稍息。我說,叔,就這一杯了。多了不喝,來,向叔,我敬你!

桌上的菜已經不動了,我喝口酒,接著喝口茶。這是血的經驗換來的。乘著酒精還沒有融到血液裏去,趕緊用茶水淡化淡化,而且據小道消息,茶葉還有解酒的功效。不管有沒有科學道理,多喝水,總是有助於提升信心。

向天虎卻是喝酒不喝茶,家宴展開到這個程度,氣氛熱烈,臉紅脖子粗的,已經開始講故事了。

向天虎說,小時啊,你爸爸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說,遠城站,幹裝卸,再以前在郊區的小站都幹過。這個時候,我就不能用“鐵路郵電局”裝逼了,那是對外的宣傳口徑。對內,誰不知道誰,就是個扛大包的。

向天虎點點頭說,好,子承父業,都幹鐵路。現在不讓接班了,你算是靠真本事考進來的。有誌氣,我向天虎喜歡和有誌氣的孩子打交道。

我眼光瞥見徐春燕,發現她坐在一邊,一改剛才的和顏悅色,卻是一種憂鬱的麵孔。不會吧,難道是我喝多了,看花了眼。不可能啊,之前我試過的,七八兩酒,我是可以騎車回去的,雖然車速有點快,但不至於不認得家。

我揉揉眼,真的。徐春燕真是有點蔫,像是一個禮拜沒澆水的花。此刻坐在那兒,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也不管他了,聽老向講故事吧。

老向說,前年,喝了酒,回家。

注意,開始用短詞了,言語錯亂,不能很好地組織語言,是不是酒醉的前兆?

老向說,也不怕你笑話我,我摸不著門了。我還認識鐵路小區,但是不知道哪個是我的樓,哪個是我家的單元,我在小區兜了好幾圈,有點著急,越急越找不著家門。那天憋的,我還要尿。

這時,我看見前麵有個女孩子。我上去問,喂,姑娘,麻煩問一下,向天虎的家在哪個樓?

姑娘可真是個好姑娘,天黑,她怕我看不清樓號,就把我一直帶到了我們家樓的單元跟前才離開。回來之後,我就忘了這茬事。因為實在醉得厲害,倒床上就睡死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