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跋涉,在淩晨四點的時候到達一處小平坡。這個時候有點冷了,我們把從山下買的五元一件的一次性雨衣穿上。雨衣防潮,我們感覺冷,不是天氣嚴寒,而是霧氣實在太大。向下看,都是純白純白的一片,也感覺不到山有多高,但感覺雲離我們很近,非常近,伸手就能摸到的感覺。
我們繼續攀登,到了一個九十度轉彎的地方,我回頭伸手一把將蘇紅拽了上來,然後一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就沒有打算放下來。她的鼻息離我很近,粗重粗重的,噴著白氣,我雙手環抱著她不肯撒手,她默默地盯著我不說話,後來把眼睛閉上了。
這是默認的信號,我決定要吻她。我把頭探過去,快要接近她的臉頰時,她渾身顫抖起來。我猜不透她的心思,難道這麼大的年紀還是初吻不成,在我懷裏哆嗦得像個篩子。終於,剛要親上她的嘴,她的小手過來一把擋住了我的嘴。
我無語了,她又不願意。我今天沒有吃大蒜大蔥啊。
蘇紅從兜裏摸出了三塊糖,說,時空,你選一塊。
我用手電掃著,發現有草莓、荔枝和薄荷味的三種。此情此景,哪有心情挑這玩意,就隨意挑了包裝比較精致的薄荷糖。
蘇紅把糖奪過來, 三下兩下狂拆了包裝,然後塞到自己的嘴裏。她狂野底摟過我的脖子,親上了我的唇。我忘記帶刮胡刀了,男人的胡子是在半夜靜悄悄地生長。一夜不清理,到了這個時候新長出來的胡子很紮人。
我的嘴裏也滲透著濃濃清涼的薄荷味,它讓我感到安靜和純潔,清涼的氣息很快穿透了我的全身,我使勁地吮吸這美妙的鮮甜滋味,不肯鬆下早已上下其手到處亂動的爪子。
蘇紅配合地扭動,渾身上下給了我很不一般的舒適體驗。到了最後,我的手粗暴地從她的衣服領子伸下去,一把捉住了她的驕傲。她值得為之驕傲,挺拔,傲立,光滑,我使勁地捏,搓,揉,近乎瘋狂地想要大叫出來。我把她頂在石壁上,一遍遍地虐待她的胸,大白兔在我俯視下跳舞,我眼花繚亂,雙手忙不過來。
可惜沒有床,沒有被子。在這期間,我也是想把她的褲帶鬆下來的,但是每逢我的手到了她的腰帶,她雙手就使勁握住我的手,態度很堅決,不行。這已經是很大的尺度了,這也是我們之間一直想發生,最終終於發生的。我主動出擊,因為潛意識裏,我知道沒有多大的風險。
她本來隻是紅的眼眶,突然如同決堤的堤壩一樣連綿不絕地湧出淚水。
我輕輕擁著她,她便一直哭,一直哭,哭濕了我的整個肩膀。我不敢推開她,任由她哭。那天,她就那樣哭了好久,久到我的肩膀發麻。
平息下來的時候,我的嘴裏還暗含著涼息息的薄荷味,淡淡地在我的口中盤桓。
蘇紅說,知道為什麼我要吃塊糖嗎?
媽呀,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蟲,我到哪猜謎語?我說,昨天你沒刷牙?
蘇紅搖搖頭說,你是個男神級的帥哥,過去肯定吻過很多女孩子,今後肯定也會有別的女孩子主動獻吻給你。但是,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吻是不同的,是薄荷味的。以後想你了,我就吃塊薄荷糖,沒有你,我也可以感知你的味道。
我都不知道如何應答,我幹笑道,好啊,薄荷糖女孩。
天命使然,我們果然沒有在一起。後來沒事的時候,我喜歡到商場逛一逛。尤其是珠寶和化妝品的櫃台,那裏多半有精致的小碟子,裏麵盛著包裝精致的水晶薄荷糖。
我裝著很專注地看著櫃台裏做工精巧的吊墜、戒指、手鏈什麼的,一邊和看櫃台的小姑娘拉家常,手就自然地伸到盤子裏拿一塊薄荷糖,剝了皮塞到嘴裏。我要和她們聊好長時間,談論加工費,談論質量,談論款式,談論品牌或性價比。一般等到吃了十塊八塊的,盤子裏所剩不多了,我也就開始收工了,好吃不放筷也不是我的風格。
我會歉意地對女孩子說,女朋友要求挺高,我還要到隔壁的櫃台再比較一下。你這邊的花樣少了點,但是做工真的很好。要是那邊也不合適,我還是會過來買你的。小姑娘保持著崇高和期待的目光送我遠去。
我嘴裏含著薄荷糖,靜靜地在熱鬧的商場裏一遍遍地閑逛,眼裏沒有淚水。沒有人知道,我逛商場是隻是為了吃薄荷糖。我吃薄荷糖,是想起了曾經有一個對我特別好的女孩子。我以這種獨特的方式懷念她。
我的故事沒有故意的結尾。任何故事本來也是不需要精巧構思的,如果那樣做了,就留下了斧鑿的痕跡。靜靜地敘事,那是我的故事。
這天,我和蘇紅的故事還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