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就慘了(1 / 2)

無論是“驢客”還是“鳥人”,都不免攜帶一點濃厚的靈異色彩,讓人浮想聯翩,總想找點什麼事來做一做。當然,僅限於男性旅客。

驢來驢往,鳥來鳥去,盡管楚清河生活在這個臨時的動物世界裏,他並不屑於跟這群動物們同流合汙。人家仙女一般的於怡委身下嫁,這麼相信自己,不能對不住人家。

後來,同事跑到了隔壁,楚清河隱隱約約地聽到他在炫耀:那個腚,白淨淨,明晃晃的,真饞人!接下來就是一陣快活的浪笑。

當時,楚清河近似苦行僧地盡量約束著自己。出門在外,身體憋得急火攻心時,就到洗手間,端起一盤涼水從頭潑到腳,給自己降降溫。或者,聽於怡的話,看一些健康的書籍,做一些如跑步、購物等有益的事情。

當然,那時楚清河二十冒頭,純情男孩,愛情總是神聖的,放在第一位。蜜桃好吃,可是既然沒見過,沒嚐過,腦子裏就不怎麼想了。

周圍的同事們預言,終有一天,這個小夥子會開竅的。楚清河相信,他們是對的。因為他們都是過來人,用他們的話說,他們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飯還多,他們走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還長。他們的預言如果不出例外,會有可能成為現實。

但前提是,楚清河必須就一直這樣戰鬥在最基層的崗位上,過著他所痛恨的豬狗一樣的生活。假如直至今日,楚清河還是吊兒郎當地在客運員的崗位上晃悠,他相信,他已經很快樂地融入他們當中,成為其中的一員。但是,楚清河不是。後來他決絕離開了這個並不是十分熱愛的崗位。當然,這和於怡的關係很大。

沒有任何刮風或者下雨的征兆,於怡前幾日在電話裏突然告訴楚清河,她要從機關的牢籠裏掙脫出來,到一線去尋找更能施展才幹的廣闊天空。

楚清河第一是不相信,第二還是不相信。於怡要不是被大門夾壞了腦袋,斷不會作出如此輕率的決定。

後來兩人到底見了麵。於怡說,作出這個艱難的決定,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楚清河氣急敗壞徹底抓狂,惡狠狠地掰著她的肩膀說,於怡,你好日子過膩歪了!

於怡說,定下來了,向馮書記彙報了。馮書記完全同意。楚清河說,同意個屁,你走了,馬上有人頂替這個崗位,再想回去當幹部可就沒處找人了。

楚清河有他的小九九:身邊的男同事幾天出門在外,一個個都憋不住那玩意。換了女的,沒個男人在身邊管著,整天不歸家,還不是一樣。楚清河著實擔心這一問題的嚴重性。

好男不娶列車女,好女不嫁機務男。楚清河這樣的擔心不是多餘的。在鐵路係統,大家心知肚明,都不太願意和客運段的拉對象。說起客運段嘛,大家“嘿嘿”兩聲,就不怎麼著接下文了。

要是男的,不用說,楚清河身邊這些三四十的老家夥就是例子。想提幹,早過了年齡。漲工資,猴年馬月?出門就是個把星期,家裏一大堆活誰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