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男人出去了,家裏的女人誰來看管和保護?女人就是條小狗,誰給它點好吃的,就會樂顛顛地跟誰跑路,這男人的眼睛就是裝在家裏的一副高精度攝像頭,攝像頭不裝在家裏,而總是裝車上,照不到家裏的情況,不了解家裏的一舉一動,心裏是一百個不放心啊。這年代外麵的誘惑這麼多,這一天要是小狗真缺了食,被人家從鍋裏拿根骨頭給引開去就大大的得不償失了。
於怡鄰居家那男的就是個跑車的,老婆在地方單位工作。買米買菜,送孩子上學,扛煤氣罐,所有粗重的活都是女的一人幹。三十冒頭,滄桑得如同四十好幾,皮膚沒有光澤,眼睛沒有神采,整一個農村老大媽。
年紀比於怡大不了多少,容貌上卻可以做她娘。家裏活多活少,苦點累點都沒啥。這關鍵,女的晚上要是缺少了男人的滋潤,麥地裏總是澆灌不上水,不是人過的生活啊!
女鄰居怕晚上有不懷好意的人來敲們,特地在自家防盜門外放了一雙男人的舊皮鞋,陽台上還像模像樣地掛了一個警察的帽子。據說是她老公從乘警那借的。小偷考察地形時從外麵見了這陣勢,估計心裏也會掂量掂量,一般不太敢輕舉妄動。
女的要是跑車,可能會比男的更瘋。你想想,男男女女,一二十號人,整天睡一個車廂裏。乘務員休息的宿營車其實和普通旅客睡的臥鋪也沒什麼兩樣,每個隔斷用一個布簾子擋著,常有男的跑到女的睡覺的臥鋪去,或是女的走到男的那邊去。說是跑錯了,誰知道咋回事?
冬天還好說,大家衣服穿得多。夏天,大家穿得光溜溜的,衣服這麼少,常走錯地方也不是那回事呀。因此,社會上認為跑車的女同誌作風上不太好,這話是可以理解的。楚清河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列車員同胞們是沒有作風問題的,但是工作、生活在那樣的環境,有人起疑,誰也不能捂住人家的嘴。
在車上的閑暇時光,楚清河經常和同事們在宿營車裏打鬧玩樂,聽他們講車長、隊長、段長的故事和笑話。必須承認,乘務工作是比較辛苦的,天天在車上,可不是象旅客那樣休閑地坐著。
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已的一大攤工作要做。特別是年節的時候,工作特別多,休息也不好。碰到上級檢查時,乘務員高度緊張,生怕有一點失誤被檢查人員發紅票。要知道一張紅票就是二百元,一趟車要是收到一、兩張紅票,家裏就入不敷出了。
所以,一有檢查,乘務員就要特別細心、特別辛苦地做衛生。就這樣,檢查人員還挑三揀四的,特別是某個檢查人員對某個乘務員有意思,但乘務員沒意思,那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