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拿著刀衝進車隊(2 / 2)

他茫然地在熙來攘往的人流中穿梭,熱淚淌了一臉。他想,我是個大學生,我是個知識分子,我不是小市民,我應該有素質,我不想和別人斤斤計較,我應該表現的更清高,更若無其是。

華燈初上,初得誌在附近的馬路上徘徊,風涼涼地從單薄的衣衫中穿過。他不願意回家。此時他們的家隻是隱匿於都市某個角落裏的一個空殼。也許和汙染有關,都市夜晚的天空越來越黑間,連星星也不常露麵。

初得誌考慮了足足兩天,做了四十八小時的深刻思想鬥爭之後,帶著內心的重創和麵部累累的傷痕,義無反顧地衝進段長辦公室,季段長根本不給他陳述的機會,緊繃著臉問,你是哪個隊的,找我什麼事兒?

季段長對麵坐著一個來彙報工作的機關幹部,是個女的,但是肩上有兩道杠,所以初得誌知道大約是個段裏的某個中層。見外麵有人不由分說地闖進來,她很驚訝地站起來想先出去避一避。季段長說,你等會兒,不要走。

初得誌站在段長辦公桌對麵底氣不足地嘀咕,我……找您想說說評職稱的事兒……

季段長皺皺眉頭不耐煩地打斷他說,你先回去吧,有什麼問題向車隊反應,我現在很忙。初得誌的勇氣突然就從身體裏抽走了,臉色灰白地挺在那塊兒。

季段長的冷淡嚴重挫傷了他的自尊,他覺得自己特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進門前懷抱的滿腔忿忿像一堆不能燃燒的黑炭,懦弱地熄滅在季段長的威嚴之下。初得誌聽話地訕訕離去,出門之後還小心翼翼地把門合上,完全遺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這個世界本來就很髒,你有什麼資格說悲傷?

這天楚清河剛到班上,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議論史珍香。

“聽說現在老史和那婊子都住院了……”

“她不是給別人下刀子,自己怎麼會住院呢?在哪家醫院?”

“你們別著急呀,聽我慢慢講,聽說這次老史威風可耍大啦,捉奸在床!你們說,她哪裏受過這份窩囊氣,當時……一衝動,失去理智,拿起水果刀就去捅那個婊子,刀子剛碰破人家的小肚皮兒,他男人就來揍她……唉——”

“後來怎麼樣啦?”

“急死人啦,她沒事吧。”

故事的發布者裝腔作勢地長歎一聲道:“讓你們集體每人猜一百次,你們絕對猜不到答案。”

“呃,她不會把她男人給捅了吧。”

“也許是他男人捅了她,要不她幹嘛也住院啦。”

“瞧吧,我說得沒錯吧,猜不出來吧。她拿著刀子狠狠地割向自己左手腕的大動脈!”發布人象親眼目睹一樣繪聲繪色地接著說道:“那血呀——呃——不是流出來的,而刷——地一聲,噴射而出……嘖嘖……她真不想活啦。”

“她現在沒事兒吧。”

“沒事,她老公把兩個人一塊送醫院啦。那小賤人隻受了點兒皮肉傷,老史可是大傷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