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時天灰蒙蒙地放亮, 病房裏的燈仍然亮著,是走時忘記關了還是同病房的老人起夜上廁所,清河困惑往四周瞅了瞅。象刀切一樣排列整齊的劉海,大紅的毛衣,飽滿的胸部起伏地聳立著,緊緊擂住圓屁股的黑色牛仔長褲,膝蓋和臀部磨沙製作的白圖案,柳韻卷曲著身子合衣躺在病床上,睡夢裏眉頭仍緊緊揪在一起。
清河的影子罩在她的臉上,柳韻警覺地睜大眼睛,直直地瞪著他怒目而視,是不是以為清河發現她睡覺流哈喇子了。
柳韻摸了摸下巴,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就笑著提醒清河說,你還不能吃飯,大夫說,必須等腸胃蠕動正常,放了第一個屁之後,才能進用點流食。
柳韻過去拿了毛巾,在清河身上各處細心地搓擦。
清河想,自己的樣子一定狼狽不堪,好幾天不洗頭了,亂亂蓬蓬的像個草堆,也沒有刮胡子,怕是和個囚徒差不多。
柳韻的手象條小水流在他身體各處輕輕滑動,所經之處被施了魔法般反彈出舒適的快意。身體稍微輕快一點兒,清河就開始想入非非,閉著眼睛想象這雙在皮膚上動來動去的手。
柳韻和自己近在咫尺,親近得能夠觸摸到她的呼吸。她嘴唇上淡淡的口香糖味道,和頭發上洗發精的香味,是多麼誘人。還有那張有著笑窩的俏臉,嗯,那個笑窩最可愛。
清河一開始還有所抗拒,因為剛動了手術,他的下身是裸露的,並沒有穿內衣。所以,當柳韻給他擦拭時,他全身暖烘烘的發熱。
那雙纖巧的小手不經意竟撩撥到自己被子下最敏感的部位,毫無防備地從腳指到頭發梢竄過一道電流,下身的寶貝不受控製雄赳赳地崛起。
清河不自在地挪動著身體,有點羞慚地伸出手扯了扯零亂的上身病號衣服,盡力遮掩,象不小心被人竅見了隱私的大姑娘,漲紅了臉。
你……一夜都在這兒?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後來又過來了?清河吱吱唔唔掩飾讓人難堪的尷尬。
別亂動,我再給你清潔清潔,柳韻並沒注意到清河身體的細微變化,她的手仍不停止地摸來按去。
越是緊張狠狠地命令寶貝聽話快低下頭,它越是逞能地挺拔直立,搞得自己倒象真存了見不得人的鬼胎莫名其妙地意亂情迷。下流胚子!清河暗罵著自己,然後用力推開柳韻的雙手,把被子蓋得密不透風。
她撅起嘴巴,不高興地盯著我看了兩秒鍾問,清河,你怎麼就不聽話呢,你身上都有股餿味了。剛動了手術,又不能洗澡。
你……回去休息,快回去,我好了。
我不,就不,偏不,看你能不能抓我回去。柳韻扔掉手裏的酒精棉球和毛巾,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手仍在細心地掖著不整齊的被角。
太陽正一層層撥開濃霧探出紅彤彤的身子,風也停了,屋子裏除了濃重的來蘇水味,散發著朦朧寧靜的平和。人的神經在這樣的環境最容易鬆弛,懶散。睡意又一次甜蜜地覆蓋上來,這覺好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