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清河,她開心地快步迎過來。王進含蓄地點了點頭。看著腳底下的木質地板,清河想是不是該換拖鞋,再細心地看了看王進的腳,他也穿著拖鞋。
這下,心中有數了,便慢騰騰地脫去鞋子,拉過門邊的一雙男式拖鞋,準備換上。剛從鞋子裏掏出腳便發現,左腳襪子上破了個窟窿,白花花的無名指正探著頭在那兒風涼。這個當然也是故意的。
清河的臉又火辣辣地發燒,雖然是故意的,他還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慌忙把腳送進拖鞋,再抬起頭時,發現王進正得意洋洋麵帶嘲諷地微笑著。柳韻拉著清河走向客廳。
走,見爸爸去。
柳大智,濟州鐵路局客運處副處長,此時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柳處長,您好。清河必恭必敬心虛地弓了弓身,小心翼翼地打了個招呼。
呃,是清河。柳大智並沒抬屁股,隻是象征性地搭了搭眼皮,臉上風平浪靜,沒有絲毫變化,眼睛繼續盯著電視,紋絲不動。屏幕上正在播放黑人牙膏的廣告,看這個也這麼投入?也許這就叫派頭,這就是官架子。
清河兩隻手不安地垂著,不知是接著罰站還是找個位置坐下,走進去好,還是退出去好,心裏發毛,頭皮冒汗。柳韻從後麵拉了一把說,走,到我房間去。
清河剛出了客廳,發現王進很自然地走進客廳,手裏拿著個果盤,在柳處長身邊坐下,恭敬地和他談著什麼,柳處長邊看電視邊不住地點頭。
進了柳韻的臥房,她嘣地關上門,回身一把抱住清河嗲嗲地問,想我嗎?清河本能地掙脫了一下,她卻抱得更緊,沒關係,我關上門了,還害臊呢?親愛的,你怎麼不換一件新衣服。
柳韻伸出修長細致的手,給清河拂了拂頭發,你這是想氣死我呀,上次給你買的新衣服呢?
清河笑笑,不做聲。
柳韻把他的小手放在清河眼前說,我的手漂亮嗎?好多人說這是一雙鋼琴家的手呢。你摸摸呀。
情感上清河不樂意去觸摸它,但理智上他又不能拒絕這樣的邀請。清河握住了柳韻的手,輕輕的,象握住軟軟帶骨頭的氣球,隻是它是蠕動的,帶著體溫和芳香的。
清河想,這時按道理應該對柳韻的手表示一下恭維啦,清河耐心地捏了捏柳韻的手,笑道,又白又嫩,肯定好吃懶作不幹活,但這絕對是一雙女人的手。
咯咯——屁,不是女人的手還是男人的手啊,大睜眼兒地說白話,死清河,沒想到你還挺逗,看來,還需要進一步開發。
我又不是大西北,能開發出什麼。
柳韻抽出手,指頭肚在他的臉上摩挲來摩挲去,弄得他麻癢癢地不舒服,想伸手撥開,可又不願掃她的興,就再一次握緊她的手道,手很迷人。
隻有手迷人,人不迷人?
嗯,人不迷人。
呃——
但很誘人。
你可是個純潔的男人嗬,都這樣……男人真壞,沒有不色的。
純潔也得有七情六欲了啊,要不怎麼繁衍子孫後代?
柳韻一頭拱到清河懷裏動情地說,讓我聞聞,你身上有什麼味道。
此時,清河心亂如麻,是推開還是緊緊抱住,然後按著她的提示,做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