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的聲音膩的發顫道,抱緊點兒嘛。
上帝,我該怎麼辦,原來出賣自己的感情和靈魂並不象看上去那麼容易。懷裏抱著溫香軟玉,清河的思想卻在光明與黑暗之中痛苦掙紮。
吻一吻是件多麼容易的事情,無非肉碰肉,唇咬唇,還能贏得一顆燦爛的芳心,可清河就是沒辦法把嘴降下去,啃住在眼皮底下蕩漾著春波的紅唇?
怎麼啦,第一次抱女人呀?
嗯。他老實地點著頭,訕訕地笑了。
柳韻,清河,吃飯了。王進的聲音剛落,就傳來“怦怦怦”急促的敲門聲。
來啦來啦。
討厭,這又不是他家,瞎咋呼什麼,我恨不能象踩蟑螂一樣,一腳踩死他。柳韻斜了清河一眼接著說,我爸怎麼會喜歡這麼個小醜,你可不能灰心,我媽象我喜歡你一樣,喜歡你這個大帥哥,嗬嗬。
她嘴巴撅得老高,扭著屁股摔開門對王進喊,嚷什麼嚷,你以為這兒有聾子嗎?
柳韻。快走吧,伯母都等得著急了,以為你和清河溜出去玩了呢。看來,王進對柳韻的臉色早就習以為常了,根本不把這當回事兒。
清河跟在他倆身後,來到餐廳,柳處長早就等在主人位子上,柳韻熱情地張羅著三個年輕人。不知為什麼,一正麵接觸柳處長那張風平浪靜的臉,清河就心虛得發慌,就嚴重找不到感覺。
他沒見過世麵的心又開始敲鑼打鼓,糊裏糊塗地坐下,冷靜下來一看,左麵是柳韻,右麵是王進,飯菜不多,七菜一湯,但色香味俱全。
柳處長說,吃吧,來,一起吃。他先用小匙舀了口湯。清河也趕緊舀了口湯,嘴裏嘖嘖稱讚,好喝好喝。
再次抬頭時,清河注意到柳處長嘴角上不知啥時沾了一小塊菜葉,嘴每張一下,那小東西就動一下,象個蒼蠅,清河心裏開始煩,要不要告訴他呢?
清河,跑車累不累呀,烏魯木齊,一趟下來可是來回7000多公裏呢!柳處長看了清河一眼,臉上仍風平浪靜。
呃,是挺累的。
年輕人就要舍得吃苦,要是一開始就挑三揀四的,將來會被人看不起。
是是。
柳伯伯,上次我父親說你幫我調了車隊,他一再邀請你有機會到我家鄉邵春湖去旅遊旅遊呢。王進不失時機地來表現他在這家人心目中的優越性。
好,好。
門鈴響了。
吃飯也不讓人吃清閑,這又是誰呢?柳韻嘴裏嚼著米飯嘟囔。
小保姆麻利地去開了門,回來給柳處長低聲說,找您的。
噢,知道啦。
柳處長慢騰騰有條不紊地用餐巾紙抹了抹肥厚的嘴巴,那小塊菜葉終於壽終正寢地從嘴角上掉落下來,清河踏實了不少。
柳處長離桌後,除了清河,大家都悶著頭,細著嘴,稀溜稀溜地吃飯,象怕被噎著嗆著一樣,沒有一個敢露出饞象,狼吞虎咽地風卷殘雲。清河私下以為,這種象怕吃著魚刺一樣小心翼翼的就餐方式,就是所謂的教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