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女說,你是大手筆,我很崇拜你,早聞你的大名。看你文章用詞老練,還以為你有三十多歲了。楚清河回應說,開玩笑,我真有那麼老?一腳把球踢給了她。於怡說,真的,我起初真這麼想的。
楚清河低頭掃了一眼她的辦公桌,發現收拾得很幹淨,放了幾本新聞創作的書,還有一打子濟州鐵道報。桌子頂頭有一個大大的本子,用紅字印著“交班簿”的字樣。
楚清河好奇地翻了翻,發現原來都是段上剪貼的稿子。大大小小的,本子一半已經快貼完了。有人民鐵道報的、有濟州鐵道報的、有地方報紙諸如濟州日報、濟州晚報的等等。下麵用碳素墨水留了哪年哪月哪級報紙刊發的備注。字寫得清秀整齊,很是飄逸。
當然,他發現自己的幾個豆腐塊也給剪下來了,貼在不太顯眼的地方。也有兩篇文藝稿,七百來字的樣子吧,編輯配的插圖,在本上挺醒目。
楚清河這兩篇稿子,一篇講述了畢業後的迷茫,比較朦朧;一篇描繪了美麗的大西北風光,直抒胸臆型的,編輯還配發了一張照片。文藝稿,段上考核車隊用稿數時統計進篇數,但是不做獎金。
在完成每季度段裏分配的通訊報道任務後,多發的稿件,段宣傳科按小稿二十元、大稿五十元獎勵,比報社劃的稿費還要高。
段領導鼓勵大家在各級報刊上發稿寫稿,指的是新聞稿,弘揚主旋律,宣傳客運職工好人好事,倡導先鋒正氣。文藝稿,支持,但沒有獎勵。這也是鐵路基層單位寫稿的導向。
於怡告訴他,馮書記到路局開會了,李科長也跟著一起去了。楚清河問她辦公桌對麵的椅子是誰坐的。於怡說,龐建。楚清河想起來了,王新蓮曾今提到這麼一個人,說稿子發得挺多,文章寫得挺好,十有八九就是這人。
當時王新蓮沒接著說下去。王新蓮走後,顧姐揭開了謎底。她忿忿地告訴楚清河,龐建這個人很不咋的,大家都說他是隻驕傲的公雞。
他寫我們車隊的稿子,王車費心費力地提供素材,他從來不署王車的名。顧姐氣憤地說,按說稿子見報了,也有王車的一份功勞啊,哪有一個人吃獨食的,這人的人品實在不怎麼樣!
楚清河指著剪貼本新聞稿下麵的字問於怡,你的字嗎?於怡說,嗯,獻醜了。楚清河說,挺漂亮的,你教教我練字吧。於老師,你師承哪個門派?於怡俏皮地說,獨創的,於體。
楚清河的字確實不怎麼樣,記得在小學、初中那一段時間字寫得還可以,上了中專,練了一段時間毛體,把以前的路子也丟了。想改,年齡大了,已經很難。輕易不出手,出手像狗爬。楚清河要跟於怡學字,完全發自內心。
於怡告訴楚清河,她小的時候,父親就讓她練習寫毛筆字,現在每天回家,還堅持小練半個鍾頭,她臨摹的小楷,曾拿過路局的書法比賽三等獎。於怡說這話的時候很自豪。
楚清河繼續翻看剪貼本,發現龐建的稿子寫得多一點,也有李科長的,但是於怡的稿件並不是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