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本還是流傳出去了,還有熱心人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其中一部分人通過打電話、發短信等多種現代化方式給黃部長給予了善意的提醒和良好的建議。
但是奇怪的是,雜誌風波過後,黃部長並沒有要怪罪楚清河的念頭,甚至和以往一樣,談笑風生,事故隻字不提。
沒有消息不一定就是好消息。大約兩個月後,黃部長找楚清河談話。楚清河對這次談話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從7月1日黨的生日一直等到9月1日學生開學,醞釀了兩個月,這場風暴終於來了。來了就來吧,等待的時間太長了,已經接近崩潰邊緣。
黃部長熱情洋溢地表揚了楚清河的工作,對這期間楚清河為宣傳部所作的貢獻表示衷心感謝。表示宣傳部對他的工作是肯定的,領導和同誌們是滿意的。當然了,因為此前發生的幾個重要政治事件,這個“滿意”肯定在清河心裏是打了問號的。
楚清河明白,領導講話一般是這樣的程式,先表揚,接下來必然是後批評,先揚後抑,這個道理楚清河還是懂得的。和領導講話,楚清河寧願先聽聽批評。他豎起耳朵,耐心等待下文。
黃部長說,本來宣傳部這次是想把他留下的,但是,雜誌的事,可能有好事者不負責任地傳達到某個領導耳朵裏了,這次,避避風頭,先回段裏再說吧。雖有準備,楚清河還是感覺一陣冰涼。
不過,黃部長說,下次有機會,還是歡迎他回宣傳部的。
客套,完全是客套,楚清河想。
黃部長又說,另外,為了方便他更好地鍛煉提高自己,段裏會給他的工作重新安排。回去,馮書記會找他談話。楚清河點點頭。回去,有什麼工作生活上的困難,盡管打電話找我,在我能力範圍內,老大哥幫你解決。
這一刻,楚清河熱淚盈眶。楚清河不是哭著走的,而是笑著走的,因為黃部長還告訴了楚清河一個秘密。
楚清河把辦公室收拾收拾,打道回府。這一刻,楚清河想起了龐建,這個情景和當年的龐建多麼相似。
楚清河戴罪歸段,黃部長從路局要了車親自送他回來。好像他不是犯了錯誤,而是中了狀元一般。黃部長說,要讓他轟轟烈烈地回來,不能讓段上的人對他有看法。
到了段門口,段裏的領導班子都在候著。雖然是歡迎黃部長,楚清河也跟著享受了一下領導班子夾道歡迎的待遇。罪人回來,還有這番待遇,足以說明楚清河在黃部長心目中的地位。
楚清河第二次到濟州客運段宣傳科報道。老熟人李昆正忙得不可開交,準備打包袱走人。看見楚清河回來,百忙之中和他握了握手,賓主進行了友好、熱情的交談,互換一年來的工作情況。當然,不交換,彼此也是挺了解的。李昆說,趕緊過去吧,馮書記在辦公室候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