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垃圾時間了。按照顧城的說法，楚清河已經輸了。兩人又互相推了幾球，楚清河落敗。比分3：10。
第二局，楚清河改變了戰術，和顧書記打持久戰。這老頭不怕扣，就用連續的輕拉，靠旋轉調動對方。對方站在那，根本不用挪步，隻是兩臂有節奏地擺動擊球，永遠一個招式。
楚清河知道自己遇到了傳說中的“一招鮮”了。什麼叫玩球，就是不管好看不好看，永遠都能把對方的球擋回來。楚清河無論嚐試哪種招數，好像都失去了用武之地，對方從頭到尾隻用一個“推”就把他解決了。
最絕的是，有一個球，楚清河發力拉過去的時候，明明顧城身子已經轉過去，根本不能複位。看見球過來，他背對著球案居然把球挑了過來，仿若後背長了眼一般。這一局的比分，更慘，是2：10。這一球得分，是因為楚清河發的擦邊球。
第三局，清河就找不到球了。1:10。這一分隻要不是瞎子，大家都知道，是顧書記照顧他麵子，讓的。
楚清河坐在板凳上，看黃部長上去和顧城較量，他感覺是在做夢。楚清河以前不是沒有碰到過高手，不是沒輸過球。但是像今天輸得不明不白，甚至有點窩囊，還是頭一遭。因為幾乎所有的球，顧城都沒有主動進攻，全是他自己失誤丟分。再看球台上，顧城還是一招固定的推擋，仿佛不會打球似的，不緊不慢。但是，他就能贏球。
後來，四個人分別交替打了幾場，大約有兩個小時。顧城說有事要走，就不打了。楚清河趕緊和以前一樣端來一盤熱水，擠了幹淨的毛巾遞過去。顧城邊擦邊說，小楚作風很頑強，在基本功上再多下下功夫，球技不可限量。楚清河心悅誠服加謙卑地說，向首長學習。
把領導送走之後。黃部長開玩笑地說，遇到高人了吧。楚清河點頭。黃部長告訴他，顧書記隻要沒有重要的事，每天都打球。每次打球，方小燕必過去。
這個方小燕以前是肥城中學的一個體育老師，在省乒乓球隊當過一段時間陪練，後來進了鐵路。顧書記能有今天的造詣，全拜她所賜。顧城告訴他。
這麼說，方小燕並沒有把能耐全部使出來。楚清河有些不服。
黃部長拍了拍他的肩說，顧書記在她拍下過不了五。你能贏她嗎？她不過先替顧書記試試你的實力。打球呢，我們過去犯了同樣的錯誤。過多地講究好看，模仿高手的發球和接球，卻忽視了最重要的東西——有用。黃部長加大音量說，什麼叫有用，把球回過去就是有用。打球看中的是最後結果，過程再精彩，不贏球管個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