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因素,郎小嫻長得還可以,不說是國色天香,但也不是粗野的村姑,中等姿色。特別從後麵看她的小翹臀,是誇張得讓男人想犯罪的那種。姑娘一米六五的個子,直直的腿,細細的胳膊,慢言慢語,說話甜甜的,性格溫柔得如同躺在花園座椅上曬太陽的小貓。平時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很討周圍人喜歡。
在郎小嫻剛分到濟烏車隊的那年夏天,王新蓮跟車添乘。當時郎小嫻在車上嚴重腹痛,堅持作業到終點站,渾身大汗淋漓彎著腰再也直不起身。王新蓮和車上其他職工迅即將她送往醫院。
郎小嫻嘔吐不止,一隻拳頭死死頂住右下腹,好像隨時有死過去的感覺。起初醫院收取押金3000元,後來急救押金增加到10000元。為湊夠押金,在醫院忙乎了半夜的王新蓮於淩晨4點左右趕回公寓,乘務員被全部叫醒,沒有一人有怨言,爭相掏淨身上所帶的錢款。王新蓮還撥通了在當地一位朋友的手機,不一會,對方便送來了20000元。押金和後續治療費湊齊後,王新蓮立刻返回醫院,對職工進行救治。從郎小嫻發病送醫院到交上押金急救,王新蓮急三火四地忙碌了近10個小時。
經過醫院確診,郎小嫻得的是急性闌尾炎,必須立即手術。否則一旦發生胃腸穿孔,後果不堪設想。這趟車,王新蓮主動留了下來照顧小嫻,並代表其親屬在手術書上簽了字。手術完畢後已是天亮,病人還不能吃東西,王新蓮看到郎小嫻睡過去,就到菜市場買了鴿子,交給醫院外麵的小餐館進行加工,做好後,用保溫桶提過來一勺一勺喂給她吃。
郎小嫻邊流淚邊喝湯。小姑娘哭的不僅是身體受到了手術刀的摧殘,更主要的是下麵的事情如何收場。窮人是沒有權利得病的,郎小嫻是窮人中的窮人,她在外麵工作的每一分錢都要掰成兩半用,平時除了留下極少的生活費用,絕大多數都要彙給在外麵上學的弟弟。現在一聽住院花了這麼多錢,小姑娘揪心般的難受,隻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加之她的父母早早不在,在外闖蕩很少被人關懷,王新蓮如此體貼噓寒問暖,怎能不讓她觸景生情、大哭不止。
王新蓮是多麼聰明的人。她安慰小姑娘不要為錢的事操心,大家都會關心集體成員的。錢是大姐借下的,大姐幫忙墊著,什麼時候有錢了,什麼時候還。既然大姐眼睛雪亮的,一下說中了心事,小姑娘止住了哭聲,淒楚地叫了一聲,大姐,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一把抱住了王新蓮。
後來在醫院住了五天,聽醫院說,身體已無大礙,王新蓮幫著辦了出院手續,把小姑娘接到了自己家中靜養了一段時間,一直到小姑娘身體痊愈才上班。王新蓮通過自己的號召力,在車隊進行了獻愛心捐款活動,幫助郎小嫻解決了一部分費用,剩下的看她暫時也沒能力還,就完全自己兜著,不讓小嫻操心,以後再也沒有提起過。
所以說,郎小嫻欠著她的。
還有兩個月,郎小嫻當初簽訂的勞務合同就要期滿了。一個勞務工,還曠工了這麼長時間,接下來的處境可想而知。車隊每年都要走很多合同工,能留下來的不到三分之一有資格再續簽兩年的合同。這幾天,郎小嫻明顯工作不在狀態,當班老是心神不定,嘴邊上還起了老大一個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