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果兒微笑看陸浩,用白皙的手臂,拿起盛滿紅酒的杯子,和他輕輕碰了下,一飲而盡。陸浩又把雙方的杯子斟上,用筷子指著盤中油炸大蝦對秦果兒,說,吃呀,秦果兒,你喝酒進步了……
陸浩的話還沒講完,秦果兒打斷,都是你培養的唄,說以後當列車長要練……聽到“車長”這兩個字,陸浩心中一沉,臉上的笑容倏地飛到爪哇國去了。他拿起黑色的手包,拉開,把秦果兒的五千元錢遞給秦果兒,一臉無何奈何,低聲說:這年頭,辦事錢也不好使了,明天去馮書記那裏嗎?”
我……那個……秦果兒低下頭,不置可否的態度,更讓陸浩心情黯然,他端起酒杯,又放下,對秦果兒:到底去不去呀?陸哥,不要逼我,你讓我仔細考慮一下行嗎?秦果兒用商量的口氣對他說。
見到秦果兒曖昧的態度,陸浩猛然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去不去見馮書記,是你個人的自由,我無權幹涉你,我是你什麼人呐,啊,你說,是不是我不該問你啊!陸浩的聲音有些大,情緒控製不住了。
去不去你自己決定,也不要告訴我了,我還有事,對不起,失陪了……小姐,結帳……。接完帳後,在鏗鏘雜亂的腳步聲中,他一臉怒氣衝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把秦果兒丟在剛才還是充滿柔情蜜意酒店的房間中了。
秦果兒驚呆了,她覺得很委屈,自己沒有解釋完,他就這樣對自己發火,她越想越傷心,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清澈的雙眼緩緩滑落,猶豫了片刻,收起放在桌子上自己的五千元錢,還是迅速追了出去。
天已經黑了,湖邊小路上很難再見到人影,水上一串串忽明忽暗的燈光是跳動的漁火,秦果兒在湖堤上跑一會兒,停一會兒,可是就是沒有陸浩。他跑哪去了呢?間隔隻有三分鍾時間,他不可能坐車走啊,“陸哥——”一聲聲嘶啞的喊聲也沒有喚回,秦果兒更著急了,心碰碰直跳,汗水浸透了黑色的連衣裙。找了將近半個小時,她再也喊不動了,佇立在原地,茫然地看著黑夜中翻騰的滔滔江水發愣,她暗想,可千萬別發生什麼意外呀。
第二天下午,離異後的陸浩,失神地在自己的家中煩躁地走來走去,他怎麼也想不到和葉文夫妻五年一場,竟然結束得如此匆匆忙忙,由於是自願解除婚姻關係,手續非常簡單,走出辦事處大門,葉文竟然和他一句告別的話也沒有,便迫不及待地鑽入了等在路邊的出租車,她的情人在裏麵等她呢。
望著遠去的汽車,特別是葉文與哪個男人依偎在後坐裏逐漸遠去的背影,陸浩心中的心悸驟然被忿忿不平了取代了,他知道,女人一旦有了情人,對丈夫的肉體就不感任何興趣了,時機成熟後,就像一隻出籠的鳥,飛到人家的身邊,並且永遠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