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寧連所料,第二日太子就被壓入了獄中。青鴛按照昨日的安排暫時搬進了太後宮中,還沒坐穩就被齊皇宣見。
“兒臣見過父皇。”態度恭敬的行了個禮。
首位上的齊皇神色微慍,聲音含怒:“告訴朕,你想做什麼?”
“皇祖母近日覺著有些無趣,便宣了阿鴛入宮陪著說說話。”她溫聲答。
砰的一聲拍桌而起,皇帝指著她怒道:“你現在可真是本事了!都敢與朕扯謊了?”
“父皇息怒。”青鴛雙膝落地,神色驀地轉變:“兒臣……兒臣隻是惶恐。”
她立馬紅了眼框,哽咽難言:“兒臣如今除卻一個掛名的公主封號還有什麼……兒臣豈敢理直氣壯的表明自己真實的想法……”
她低頭捂了臉直抽泣:“兒臣這些年來受盡譏諷屈辱,哪還敢有絲毫的僥幸。若不是太子皇兄幾番維護,兒臣豈會冒著性命的危險來違背父皇?”
“……父皇”她深吸了口氣,滿臉淚水,笑若繁花:“兒臣無時無刻不在害怕,害怕哪天說錯一句,行錯一步便人頭落地。兒臣死不足惜,可兒臣曾答應過母後,縱然再艱辛再卑微,也會拚盡全力的活著……”
“可兒臣亦無法做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兒臣自出皇陵之後唯有皇兄不棄相護,青鴛縱白死也無法相還。”她一把扯住齊皇的衣擺,昂著頭求情:“我雖不知內情,可父皇難道還不知皇兄的性子,他縱然好玩隨性了些,可哪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皇兄作為一國儲君豈會自斷前程?!”
“兒臣依稀記得當年五皇叔因家丁偷吃而將其杖死,皇兄知曉後竟數月未有搭理他。父皇,你說皇兄他對一人之命都如何耿耿於懷,又怎會眼睜睜看著無辜的數千百姓餓死街頭?”她咬了咬牙,幾近低微:“兒臣縱然不明內情,但兒臣知曉皇兄的性子,皇兄心善敦厚,豈會做那草菅人命之事?!”
皇帝低頭看著他這個全沒了儀態的女兒,忽的想起十幾年前他還是個皇子的時候,蘇氏也曾為他不惜與蘇家翻臉,心中微歎,放低了聲音:“可如今證據確鑿,如何能抵賴?”
“父皇!倘若僅憑他撫州知府一人之言便可否決一國儲君,那他日是不是還會有他人效仿,空口無憑去誣蔑忠良?父皇,此事在真相大白之前,斷不能輕易定奪。”她鄭地有聲道:“兒臣鬥膽央求在事情未明之前,留兒臣在宮中照看皇兄。”
他歎了口氣,道:“你這般做成何體統,朕答應你這樁案子定會審個清楚明白,不會讓太子平白受冤。”
她一臉感激歡欣,連忙叩首謝恩:“謝父皇開恩。”
離禦書房遠了些青鴛方抹了把臉,哧的一笑,他這父皇果真是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百般維護,沒有用了的廢子就棄之如敝屐,毫無憐惜。
“殿下。”小鵲緊張的握了握她手,青鴛搖了搖頭笑:“無妨,就是唱了出戲,心裏有些堵。”
午時初
“殿下。”小鵲拉著她袖子,臉色慘白。